可惜崔燮一向忙着考试，分不心设计什么特效，只把写给肃的那份舞台布置指南删删减减扔给计掌柜，叫他教戏班在台边布置几个人力鼓风机和打光板效果。

    开戏班的薛老板听了计掌柜的指划，自己便在天戏台上练了好几天打光、风，得人人都衣襟飘飘，恍如仙人。到崔家试演的时候，还向崔燮陪笑着问：“这些孩儿们都在家里胡练的，技艺不好，怕叫客人们耻笑。公是读书人，见多识广，定是能看咱们有什么不足，再教我们练好些的？”

    崔燮看着台上正末叫打光板反照得都要糊没了的脸，摇笑了笑：“这么打光，容易显得妆容太淡了，怎么的把他的眉睛加重些，拉成往上斜的样，睛画成个细细的凤才好看。”

    他回看了跟在边的小厮一：“你去锦荣堂一趟，让他们拿些胭粉、线过来，帮薛老板他们上妆。”

    戏班里的旦角们早都画上了妆，听听就懂了他的意思，上前帮着正末修了眉、画了线，在角填上散粉，成个往上吊的飞眉凤，微微一眯，甚有威严。

    戏班老板推了别人给他家唱，为的就是得些这样的好，捧着他说：“公果然是知戏懂戏的风人！旁人再没有能这些的来了！”

    崔燮微微摇：“我倒没看过什么戏，但偶尔也去过关王庙，里面挂的、塑的关大王都是细的凤，因此看你们这扮像便觉着不像了。”

    薛老板忙陪笑：“是小的失言了。其实小的也早该想到叫他们改妆容，只是如今京里兴看女戏，神仙戏，哪个肯看正经武戏的？何况这些人都是扎打练来的，自恃本事，不扮那俏……”

    想当初唱三国的都是要听《三战吕布》《烧博望屯》《单刀会》《飞刀对箭》的，如今都改听居安斋五戏或是西游记了，为的是那云雾缭绕的仙气，真人与画人调换时的艳。这些透着多年苦工的打戏倒没人看了——

    约么也就只崔监生这样为了孝敬老人，不赶时兴的人家才会武戏了。

    他见着戏苑风变迁，不禁生了儿沧海桑田之恨，在台咳声叹气。崔燮转过后，却也暗暗叹了一声：这么一家家地教人怎么布景、化妆也太麻烦了！等他考上士，就一《戏台布景教程》《灯光设计教程》《戏剧化妆》《杂剧品案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