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攒了几张纸的题目，便叫人送到崔府，说是自己一个武人寻不到明师指，想请崔燮帮忙批改。

他留了这样的功课的事，谢了娘娘，收书便看了起来。五殿年纪还小，只刚开蒙，还不到读四书五经的时候，但看着那一摞要给他和弟弟留着的书，也不禁有些瑟瑟。

    信里还说，崔参议原本想和承宣布政使何大人家联姻，可惜何左布政年底要迁回京，家人早早搬了回去，不肯在本地嫁女，婚事没能议成。如今换了位陕西来的罗布政，脾气有些左，他正想法儿讨好上司，日艰难，也往家里寄不了多少银，崔燮这个儿的当贴父亲，尽力劝他老师帮忙在京里斡旋。

    原本丘祭酒份太，中间又没有个小费解元这样的中人引荐，要他的书不容易。可如今为了太伴考的事，丘祭酒单独给他们辅导了几次功课，又有费司业的书作例，丘祭酒本人也颇动心，终究是允了他一个“可”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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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表哥从前都给他们买好东西的，怎地忽然转送了这讨厌的书册来？

    《大学》笔记中掺了些丘祭酒研究《大学衍义》的心得，加起来足有两万余字，十几个熟手工匠一齐动工，几天就刻来了。新印的书崔燮照旧送了编辑组一遍，看看离过年不远，各拿了几给他父亲当节礼，连同两个弟弟抄的《李东文集》一并送往云南。

    此时的小皇只知写书的是费司业，买书的是他表哥，因此只恨这两人，而真正的系列书总策划崔某，此时已说动了丘祭酒允许他《大学》笔记，又要给世间的读书人带来一回“惊喜”。

    节礼送过去后，崔郎中的信也前后脚地寄到了京里。信里竟没着他要钱，还附了几十两银和些云南特产回来，说是已收到他早先寄过去的家书，知他拜了李东为师，叮嘱他好生服侍老师，提醒着老师多跟相熟的吏官员提提他父亲，好叫自己早日转迁回京里。

    他果然十分卖力地跟着李老师读书，卖力地集了诸翰林的题目成习题集，又在国学里收集书后答案，叫太陪考九人小组当评委，评选最优的集和那两笔记相的《参考答案》。

    《笔记》卖得方兴未艾，《答案》就跟着上架了。填空、选择、判断、简答等题目有标准答案，大题每却要选至少五篇参考答案，虽都是一二百字的短文，凑凑也能有一本厚厚的书。

    给外祖刘家的节礼里却没添这样扫兴的东西，而是送了几本包装得致的《琵琶记》院本和《无案》说唱话本，里面画着俊秀的谢千——不，是俊秀的锦衣卫众弟，宣扬军民鱼的正能量，正适合在边关为国征战的表兄弟们看。

    崔燮看着那几页题目，仿佛就看见了谢瑛班后在屋里认认真真学习的模样。他的字并不是时兴的台阁，而是有清瘦执拗的觉，平常写信只是寥寥

    崔燮冷笑一声，提笔回信给崔参议，只说自己一定尽力服侍老师，不负父亲的教导。

    这样一本答案只要六钱银，便是刚攒银买了《孟》《大学》的书生也能得起，卖得甚至比《笔记》过火。谢瑛也跟风买了两全新的笔记和答案搁在家里，偶尔翻看，一后面的填空、选择，有许多题对着《四书章句》竟也能来，倒让他生跟着崔燮一起学习的错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