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山讪讪地笑了笑：“我不也是为了大人的着想？晚上我看着他们些净净的宵夜给大人送来可好？”

    虽说他如今新得了状元澄、擅诗词的李梦这些才门生，同僚弟中也有王守仁这样文学诗才两众的人才，可这个年轻时收的弟毕竟不一样……

    崔燮索放纠结，懒懒地说：“我现在守着孝，不好用那玻璃的皿，你要装就先装在咱们家里，等我孝满回去再用。”

    送过去的时候，菜上还冒着气，又有一壶农家自酿的村白酒，也薄有些酒味。

也是后几百年间的人造来的吗？虽然咱们用不上，过几百年自然就有了，也不必非得现在就来。我要给你装个灯还不容易，叫人烧了薄薄的瓷罩，罩在灯上防着火焰蹿上去就是了。”

    有他传递消息，朝廷里也都知了崔氏三兄弟在乡间如何奉养祖母，清苦守孝。李老师听说他在乡间过得苦，祖母又生了重病，忍不住担心他，又不能离京，便想把儿派过去看看。

    谢瑛：“正是因为他家是丧家，大年的也没人来访，我才不能不多留一两天。往年咱们两家住得近近的，来往多闹？如今他们兄弟却孤零零住在庄上，我看着都觉得可怜。再说迁安离着京里少说也得两天多的路，咱们明日发，十五、十六的节日正在路上过了，还不及就在迁安呢！”

    老爷的说什么都有理。谢山便不再问，叹了一声：“那大人也得陪着他家吃斋了？可惜咱们家酿的好酒，年前都送人了，大节的自己倒喝不上一。”

    崔燮半是遗憾半是激动地上门私会玉人，一宿光也舍不得辜负。直至十六日走百病都走过了，谢瑛才恋恋不舍地收拾行，带了些迁安特产的人笺、人灯、仿连环画的人立像、海船图，回京散给同僚们。

    “晚上你多送几样菜来，我不吃他家这加了香油的东西，还是试试农家的菜肴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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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他也发不电来，研究玻璃似乎也不太着急，还是等将来从国外吧。

    谢瑛本拒绝，忽然想起崔燮守孝时大约是实打实地吃了几个月素，便把尖上着的那个“不”字改成了“好”。

    也算是“待月西厢，迎风半开”，可惜没有“隔墙影动，疑是玉人来”。

    谢瑛哂笑一声：“你无非是想吃酒，我知这边庄家里仍吃荤腥的，你跟着去吃就是，不必我。”

    两人这一见面就没再分开，到晚饭时谢山才见着他们大人，见他神宁定，仿佛要在人家丧家过夜，不得不提醒一句：“崔家那位老爷过世才五个月，现在崔大人正在重孝里，大人住在这边合适么？大人难还想住到元宵再走？”

    白天他们客人的不好甩开主人吃，到晚上关在自己屋里就不用在意了吧？谢山贴地找庄了些鸭、羊、猪，盛在大盒里，拿衣裳厚厚裹了几层，提到谢瑛住的西厢。

    是啊，虽然没有玻璃，可大明瓷发达，烧得极薄的半透明白瓷也不少，成灯罩应该也好看。

    谢瑛随手赏了他几两银，叫他去跟庄们吃酒也好，到外赏夜观灯也好，半夜不用过来收拾了。谢山揣着银喜孜孜地去，崔燮就跟他前后脚，无声无息地从上房转来，披着青衫到了西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