崔燮摆了摆手，再不跟他们客气：“你落第不在策试，而在七篇制艺。你的时文得文字当、布局中规中矩，一言一句都极合乎经义。摆到童试、解试考场上，都是

    从那以后，或者说从了崔家以后，徐、唐二人就没再过门。崔燮亲自了十余时务策问，打着帮助唐寅考上状元的名义，把他们俩人关在家里接着模考。

    唐寅那副踌躇满志的神气顿时散尽，犹如霜打了的茄似的，吱唔：“我们已经模拟了许多篇策问，看着殿试在即，是该放开文章，养养神了……”

    徐、唐二人都看过此书，这题真是撞到他们手里了。考场后又听到那么多举都抱怨不识此题，两位满腹诗书的才更是要让这本《退斋记》给涨圆了，互相捧起来没完。

    昏暗烛光之，却没人看崔燮的脸微微变了。他抿了抿：“果然有志气。我记得当年守仁贤弟也曾写过一篇《来科状元赋》，誓要在一科取中状元，其父王学士成其志，便全力辅导他读书，后来果然如愿。伯虎既然也有此志向，我虽不及王学士才，却也少不得要尽一尽心意，这几日帮你好生准备殿试。”

    那是刘因借着批评家学说，暗讥当时的大儒许衡屡次因志不伸而辞官退隐，又在隐居之后复为元廷事，刺其以退为，通过隐居而求官的文章。

    其实他本来也想叫三人来看看榜的，可考完回家那天，唐、徐二人就又犯了狂傲自负的病。

    会试最后一场策问题中的第三题，是一超纲的难题，从场中来的举几乎个个都不知其。和哥自然不知，只能着题面的意思胡答了，唐徐二人却因家中藏书极丰富，看过前元名儒刘因的《退斋记》，知那题自何。

    唐伯虎更是在晚膳时宣称：“今科我必为状元！”

住了把柄诬告他们作弊。徐、唐二人都了狱, 还被屈打成招，牵扯了副考官程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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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只看题面，论的是学者在学习圣贤文章时如不能审明细辩，则表面上学的还是孔孟之，实际上已落了伯夷、柳惠、禅宗、老等偏离于正的学说中。而若以原作通篇之意观之，就该知这题的落在于批评许衡学孔孟、以儒自居，而实则行老氏“以术欺世”之。

    徐经卖力捧场，崔和羡慕地看着他们，来蹭饭的祝枝山也跟崔燮大夸唐寅之才。

    事后锦衣卫虽然查并无买题行贿之实，可科场舞弊四个字谁沾上谁毁。程政从狱中来几个月就因伤病而亡，徐、唐二人名声全毁, 前程也没了。唐伯虎后来又卷了宁王造反案, 后半生更零落凄苦……

    如今会试榜发，三人中有两人没中，家里的气氛也是有凝重。

    他到路边找了家茶铺，递上几钱银，叫小二把这名单送回家, 免得家里关着的那三位考生苦等。

    崔燮垂，冷然一笑。

    如今会试平平安安地熬过去了，只要再把殿试熬过去, 应该就没事了。

    他回到家后，和哥低着闷闷地见礼，徐经神也有些怅然，就连唐寅也不似放榜之前那么傲气，带失落地说：“枉我与徐兄对了那题目，竟还不如那些没读过《退斋记》的人么？”

    徐经也：“是我小觑了天才。原来不只我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