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一边看着路边的车，几乎走了半个小时才打到一辆车。

    到家时已经快十二了，整个楼里静悄悄的，杨煊乘电梯上楼，拿钥匙开了锁，然后推门屋。正在换鞋，后传来了一开门声，在幽黑寂静的房间里听来格外清晰。

    话这么说，不过是为了敷衍汤君赫，一会儿洗完澡他还记不记得要药，那就是另外一回事了。杨煊打小就没少打过架，小伤小碰都司空见惯，那瓶雾剂还是他半年前打篮球时不小心崴到脚踝才买的，用了大半年也没见底。

    一淤青还要这么挂心？他这个同父异母的弟弟还真是被惯着大的。杨煊冲着淋浴想。

    他稍稍用力，挣开汤君赫的手，摸索着墙上的开关，把客厅的大灯打开了。那怪异的暧昧被烈的白炽灯一照，迅速地无影无踪了，他这才觉得正常了一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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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杨煊罕见地主动开了，语气仍是平淡的：“放那儿吧，我会的。”

    汤君赫一雀跃起来，几乎是着靠到了杨煊旁边，他抓着杨煊的手腕，借着窗外微弱的路灯，想看清楚那块淤青。可光线实在太微弱了，他使劲睁大睛，也只能看到黑乎乎的手臂廓。

    不需回，杨煊也知那开门声是从汤君赫的房间传来的。

    “太暗了，”汤君赫抬看他，小声征求他的意见，“要不去我房间，或者你房间？”

    杨煊洗澡一向很快，他简单地了个T恤和短，就推门走了来。一门，他就愣了一——汤君赫手里拿着雾剂，坐在茶几后面的沙发上，正一声不吭地等着他，见到他便站了起来。

    杨煊可以想一百句嘲讽的话来，比如个药有什么习不习惯的，比如我可不像你那么细，但他却什么也没说。因为他突然想起小时候汤君赫帮他写田字格的那一幕，那时候他们还就左撇这件事达成了“打死不改同盟”。

    汤君赫抓着那瓶雾剂站了起来，期期艾艾地看着：“我帮你吧，你……我记得你右手用得不太习惯。”

    杨煊觉得有些不习惯，汤君赫抓着他的手腕，贴近了仔细地看，温的呼都扫到上面，让他有他们很亲昵的错觉。而他刚刚说的这句话，又陡然在亲昵中掺了一丝暧昧，让他觉得说不的怪异。

    “那快吧。”杨煊佯作不耐烦的语气，他不知这时该用什么态度来对待汤君赫才更妥当。

    “放茶几上吧，一会儿我洗完澡再说。”杨煊换好鞋，从自己房间里拿了换洗的衣服，就径自朝浴室走过去，把汤君赫独自撂在原地。

    那一瞬，杨煊说不心里是什么滋味，大概就是心尖被细针轻轻地刺了一，有，也有疼。与此同时他也觉自己的左臂在隐隐作痛，像是晚上那人捶在他胳膊上的那一后知后觉地开始起作用了——应该是心理作用，他想，毕竟他以前打架从来没觉得疼过。

    汤君赫趿着拖鞋朝杨煊走过来，手里拿着一瓶跌打损伤雾剂——还是杨煊上次给他的那小半瓶，他在昏暗的光线中看着杨煊，小声说：“给你这个。”

    第三十三章

    也许是没料到杨煊会突然开灯，也许是习惯了黑暗的睛一时无法适应刺的灯光，汤君赫的睛忽地眯起来，睫扑扇了几，他伸手了，才完全适应客厅的灯光。他抬看了看天板的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