灯光自石灯中透来，但金五小年纪尚幼，走在暮的甬上难免会一脚浅一脚的，好在每每都有丫鬟扶住她。

    赵姨娘早已收住脚步，看着前面那个“弱不禁风”的小小背影，手心里已渗冷汗。

    “姨娘，一会儿宋太太就要来给老太太请安了，咱们别撞上，快走吧。”赵姨娘来晖堂请安，自是不能如宋秀珠那般带上三四个丫鬟，她今天只带了这个叫雨的。

    方才来时，李姨娘和尤姨娘刚刚才走，晖堂的丫鬟青杏说宋秀珠还没有过来，估摸着再不走真要和她撞上了。

    赵姨娘又看一玲珑的背影，她和两个丫鬟已经消失在甬转弯。

    “你去打听一，昨天谁去过五小那里，如能知都说些什么，是最好的。”

    五小说昨天有人才和她说起绿袖，所以她方才遇到赵姨娘，便问起这个丫鬟。

    这事哪有这般凑巧，五小虽然年纪还小，但她上回在东府大太太和自家老爷面前不动声就摆了宋氏和金媛一，这金家的儿女，哪个不是七窍玲珑心，也就是那个自以为是的媛儿最是笨。

    可凭她在府里的状况，能自保就已偷笑，自不会再来三四，说不定真是有人告诉她，想要借她小孩的来煽风火。

    对，一定是这样。

    雨应了，扶着赵姨娘快步离开，回菽轩去了。

    她们走后好一会儿，宋秀珠才带着金贤和金妤过来给金老太太请安，她耳目灵通，早已知金老太太谁也不见，已经歇了，她来得晚，是因为她带来了金媛亲手给老太太煮的杏仁。

    “这杏仁也是媛儿磨的，筛得很细，听她说加了在里面，上岁数的人喝着最是舒服，若是老太太这会不想喝，你们记着明日晨起了给她老人家端过去，早起喝了胃。”

    青杏和绿苹虽是晖堂的，可她们却并非如海棠那样从江苏跟过来的，原就是这西府的丫鬟，宋秀珠挑选过来放在晖堂侍候的。

    宋秀珠这样说，她们心领神会，一副婢晓得怎么的样，宋秀珠这才带着两个儿女满意离去。

    见她走远了，绿苹便对青杏说：“三小十指不沾，她会煮这个，我才不信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