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每年仙人增人数几乎原地踏步，派给我们的活儿倒是一年比一年多，尤其是你……这差事你就不能找地府吗？”

    “地府比你们还忙，”彭彧闭上睛抖了抖脚，“现在人那么多，每天不知要死多少人，又要生多少人，那么多灵魂往来，他们鬼差也就那，哪忙得过来。”

    “那你就去找妖啊。”

    彭彧一摆手：“妖不行的，妖自由散漫，不像你们有组织有纪律，没有足够的奖赏他们才不会跑呢，雇一只大妖的工资，都够雇十个仙人了。”

    “……合着你就会欺负我，”斗途哭丧着一张脸，“算了不说了，我工作去了。”

    斗途一阵风似的卷来，又一阵风似的刮走，彭彧睁开一只瞅了瞅，发现真的没人了。

    他沉思片刻，突然拿起手机群发了一条短信。

    斗途前脚刚走，李一泽后脚就叼着盒走过来，在他刚刚坐过的地方坐：“你的忠实粉丝居然因为工作问题来质疑你？”

    彭彧搭不理地“嗯”一声：“看样天是真的忙，以后我还是少找他吧，可你说这事……人类也确实难以胜任。找妖的话，不是上回那事他们不乐意的，等我拿报酬把他们引过来，黄菜都凉了。”

    李一泽没接话，往后靠了靠，忽然觉被什么东西硌到，他还以为是电视遥控，本来没想，随即发现这玩意好像比遥控扎人多了。

    他只好不不愿地把那东西从底摸来——居然是一只海螺。

    “奇怪，这不是斗途的千里传音吗，”他拿着那个海螺瞅了瞅，“怎么在这里？”

    “可能是刚才掉的吧，他刚在那儿坐了一，”彭彧说，“没事，等他次来，还给他就是了。”

    李一泽还对这个“神奇海螺”印象颇，拿在手里把玩一番，又凑到耳边去听。

    这一次他再次从海螺里听到了海浪的声音，而且比上一次更加清楚，持续的时间也更。他大概是闲得无聊，遂问彭彧说：“所以你们人类传的那个‘海螺里能听到大海的声音’，并不是随便说说？”

    彭彧奇怪地看着他：“为什么突然这么问？”

    李一泽把海螺递过去，彭彧也放在耳边听，清晰的海浪声不断从海螺里传，甚至能让人联想到海亲吻沙滩的景象。

    彭彧正组织语言，想找句什么话来调戏一他家龙，海螺里的声音却突然变了，先是一阵突兀的“啪嗒”，像是鱼搁浅在沙滩上不停地甩尾挣扎，随后是女人虚弱的息声，海螺好像被谁拿起来，那个声音断断续续地说：“救……救命，不你是谁……救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