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桓领着宋芷到了画船上。画船有三层，以彩带装饰，挂满了红灯笼，红灯笼倒映在波里，与底月相互应和，仿佛连月及江都被染红。

    孟桓从没听宋芷唱过戏，笑了一声：“好，你唱。”

    宋芷说完，没听到孟桓的声音，抬看了他一，小声问：“少爷，你生气了吗？”

    宋芷讪讪地，打算什么转移孟桓的注意力，却被孟桓看穿了他的小心思：“不许打岔。”

    宋芷：“偶尔看戏跟着学的，唱得不好，少爷不要见怪。”

    孟桓：“莫非你希望有别人来打扰我们？”

    “没有，廉慎说的。”

    “自家一生豪放，半世疏狂。翰苑文章，万斛珠玑停腕；词林风月，一丛锦聚中。神仪似霁月清风，雅貌如碧梧翠竹。拈摘草，风不让柳

    “十五的月亮十六圆。”

    昨夜才是赏月的正日，今夜人少了许多，但仍然有，三三两两的画船在金河上，丝竹之声不绝于耳。

    “是啊，我生气了。”孟桓说，“你说怎么办吧。”

    “若是我看见了，怎么可能等到你被他们欺负了才过来。”

    崇国寺里吵闹得很，孟桓原本离宋芷很远，看戏得专注，虽然听到了这边的声音，却不知是谁。倒是廉慎，对这咿咿呀呀的南戏没什么兴趣，更喜杂剧，因而看得心不在焉，才看见这边的人是宋芷，廉慎在孟桓府上见过宋芷，知宋芷是他的人，方才提醒了孟桓。

    “不许找借。”

    “积世簪缨，家传宦门之裔，更那堪富豪之后。看诗书，观史记，无心雅丽。乐声平，无非四时佳致。”

    “看月亮？今儿都十六了。”

    孟桓坐在楼阁上舒服的太师椅里，对宋芷伸手，才刚到宋芷的手，孟桓就用力一拉，直接把人拽到了怀里。

    宋芷不知怎么办，犹豫着说：“那……我唱一段儿戏给你听吧？”

月亮。”孟桓说。

    “来，来。”孟桓拉着宋芷的手，将他搀车。

    宋芷咬着：“我……”

    “你看见了？”宋芷问。

    “哦。”宋芷答应了一声，不清楚孟桓是不是为了弥补昨晚没一起看成月亮的遗憾。

    宋芷唱的是今日在崇国寺听的《宦门弟错立》的第二，生上场时的唱词。

    万里无云的夜空里，东边挂着一皎皎明月，众星拱卫。

    南曲唱腔绵密柔丽，委婉悠，而宋芷嗓音清亮动听，与这江南小调相得益彰。

    宋芷正要抗议，就听孟桓开始兴师问罪了：“今天在崇国寺，为何装作不认识我？”

    金河在太平坊附近，穿过几条胡同就是，仿佛为了迎合赏月的氛围，抵达金河时，夜正巧温柔地笼上来，薄暮逐渐被黑夜织，月亮升起。

    孟桓讶然：“你还会唱戏？”

    “这会不会太夸张了。”宋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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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偌大的游船除了他们两人，便只剩婢女。

    宋芷气，如实：“秀娘不喜我跟蒙古人来往。”

    宋芷闻言清了清嗓，真的像模像样地唱了起来。

    “今天看你打人，手还利落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