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能一半，不能再减了。爹……”

    时间的温蒸煮，让壳中的微量元素、钙质混合着莼菜、冬笋的特殊清香，一起溶了每一层瓷盘的汤羹里，的壳变得乎，可以一勺一个直接吃。

八仙桌，十多味珍馐，足足摆满了整张桌。但主厨的佳肴还未能端上来，因为卓亦忱还在呢。

    而另一菜便是卓亦忱小心翼翼地倒后，用小刀将壳的边缘磨光，使一个个空壳形成一个碗状的半圆形。然后将新鲜的莼菜、小虾仁丁、笋丁、料都这个“碗”里，再将“碗”摆放在瓷盘里，卓亦忱摆了好几盘，盘中都加鲜的汤，然后灶开大火。

    “我可受不住邵大人的阔气，我寻了另一位名厨过来，他兴许能应你的意。”

    卓亦忱把大瓷盘端上桌，朗声报菜名，然后揭开盖。

    后厨里打手的都在厅里候着，这他们总算明白了。原来，刀在厨房里和死磕，其实是把清分离，将没有丝毫杂质

    “爹……”邵宁中还要再劝，但话语却被邵伯韫摆手打断了。

    这一次，邵伯韫也坐上了八仙座。

    这个汤就很讲究了，汤的味儿醇厚，黑鱼汆汤的味儿鲜辛，甚至还可以用甜汤。卓亦忱选的是汤，因为有手熬了乌，他就顺手倒了一些汤过来。

    慢工细活。卓亦忱只两菜，为了这两菜，他仔细地把壳、清、黄三者分开来。

    邵伯韫却是摇。

    那只瓷盆是厨房里最大的一个，是普通盘的五倍大！盆中一汪清泉洁白如玉，而繁多的金星辰缀其中，右上方还缀着一大大圆圆的明月。同时，一诱人的鲜香更是从这盘明月玉中四溢而散。

    “这位名厨定能接我的手，我这把老骨啊，已经不动了，成天有得糙米粥喝就行，其他的我也不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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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邵伯韫站起，把桌中间腾一个地儿，对站在门前的卓亦忱招收，“来来，快来。”

    邵宁中既诧异又欣喜，：“今个是要上什么佳肴，竟能把父亲都引过来了？爹，您不跟儿置气了？我就说咱太常寺卿府多多少少还是要摆摆派的，否则啊，其他官员还得说咱邵家穷寒酸惯了……”

    清和黄，再上切成丁的新鲜香菇和冬笋。这便是其中一菜，但这菜却是异常华细。它甚至有一个诗画意的名字：满江明月芦秋。

    邵宁中立即劝，“爹，您莫生气了，后厨您还继续把关着，我把那材的量减少一半行不行？”

    邵伯韫只：“以后我便不邵家的后厨了。”

    邵宁中一听立刻不答应了，“爹，您别说这话好么？”

    打手的难以理解，堂堂大厨啊，还是太老爷亲的，居然和土腥质的磕了那么久！这是要在厨房里绣么？这个新来的后厨刀真的靠谱么？

    不过，卓亦忱用的不是层层累加的小蒸笼，而是密封更好的土陶制炊，这是一介于煮和蒸之间的烹制方法。汤现在大火化成的蒸汽，顺着陶锅中心的通，往上蒸腾，一遇冷便再次化成汤，一边蒸一边煮。汤的鲜气在每一层陶中蒸腾、化、又循环，这能将汤和两者的妙滋味最大程度地激发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