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立刻回想起刚才的形，当时李肃让邵老先尝尝年轻晚辈的，但卓亦忱客气地推拒了。原来是留了一手啊！怪不得他说“我这儿还差了一”，敢就是指味！李肃作为尖名厨，比试的也都是刀客中的佼佼者，他们一心专注于最终结果，却未曾留意到这个细枝末节的尽善。

    照此看来，此次失利之责是要归咎于负责烹煮的主厨上，被无辜牵连的二刀心都有些不舒服。尤其是一些脾气不好的二刀更是斜斜地看了自个主厨一，不满地埋怨：“为刀，在火候的掌控上竟忘了这一，什么名厨，想来也不过如此！”

    主厨们只得赔着笑脸，颇尴尬惭愧。

    听闻此番指责言论，卓昀指着那些个二刀，不可理喻地摇摇，“你们当真以为这是主厨之责？如果李肃也在最后多焖上半香功夫，的确能味，但那时候这份丝恐怕连夹都夹不起来，全都煮烂了。是你们让主厨选用质地最的方，又让他们将丝切得极致纤细。李肃还能将这样的细丝煮得不烂不腻、恰到好，这火候上的功夫岂是你们能及的？”

    卓昀说话向来不太客气，不像邵老那般循循善诱，他是一针见血直戳痛脚。

    邵老笑着缓解气氛，顺着卓昀的话继续解释，“九丝汤能否极致味，取决于两：一是丝是否切得够细，二是烹煮的时间是否够。但这两却又互相矛盾。丝切得细，烹煮时间便不能太；想延烹煮时间，丝便不能太细，这两者互相制约，其中却必会有一个最佳之态，而这一又同择材的方本有关系。因此这菜，虽对选料、刀功和火候都有极的要求，但更重要的却是整上的恰当掌握，绝非在每一个环节都到极致这么简单。厨艺技理曰，‘五味调和’，跟这个理儿是一样的。”

    李肃苦笑了一：“如此说来，我们的确是输给卓公。输的倒不是技不如人，而是急功近利，为厨，竟将最本的‘五味调和之’忘得一二净。”

    一直不曾开的卓亦忱在众人殷切目光的注视，总得来说什么，他一个清淡的微笑，“烹饪的每个环节组合起来，应该是一个不可分割的整。为厨师，在最初选料时，就应当想好后续的刀法、辅料、火候该是什么样。这也就是邵老和李师傅所说的，‘调和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