声也听不到了。“阿贞，”她耐心，“今天你辛苦了，都是郭的错，郭连累你——”

    门从外面打开。汤贞在玄关台阶上抬起，他漉漉的里映着周轲的倒影。周轲仍是没什么表，他看着汤贞，好像万分疲惫，无可去。

    他已经很久很久没有过这觉了。

    为什么有的时候周轲越是认真，他就越是会被忽略。周轲不习惯那事：像个乞丐，愤怒地索求他人的重视或偏。因为他发现就算求了，得到的也有可能只是欺骗。

    ＊

    可汤贞，汤贞也在和他同个步调，一同面对新的一天吗。

    他很少有这觉。

    汤贞低，肩膀越发震颤了。

    他也许以为经历了黎的大半个月，他们的关系便从此不再一样了。周轲猜不到汤贞的想法，他只知对于他，心里的觉每天都在变化。周轲不清楚明天会发生什么，也不清楚和汤贞会有什么样的以后，他不想，他走一步便是一步了。

    “你这次能回国，”郭小莉声音更加柔，“能着方老板的压力，为了歌迷，为了公司，这么着急地赶回来……”郭小莉也有些激动了，“郭真的很欣，也很激你。”

    他是要脸面的。他希望得到自然而然的，得到温柔妥帖的关怀。他每天都在等汤贞的电话，只要打过来了，他就能忽略很多事。仿佛他就是唯一特别的那个。他不喜像天平上的砝码，被迫与其他那么多人事不停地比较，然后发现他不仅并不唯一，他甚至不怎么够分量。

    周轲坐驾驶座，用力摔上了车门。他一气，只觉得心脏被挤压得厉害。

    汤贞嘴角拉起来，想笑又不太敢，赶把那冲锋衣抱到怀里：“我也不太清楚。”

    公司，组合，工作，“云哥”……周轲不用问，也知汤贞多半又被这些事绊住了。仿佛日升月落，自然规律，周轲很难去扭转。从四等到十二，似乎就是很漫的等待了。可周轲这会儿坐在驾驶座里，透过车前玻璃向外看，他想起他曾经在这里等过更久，那还是个冬天。

    无论曾发生过什么，只要回到了北京，周轲就发现边那个握着他手的汤贞消失了。汤贞站回到那个遥远的原上，仿佛一切都只是周轲自顾自的无用功。

    这次音乐节的服装顾问匆匆过来，怀里抱了一件超大码的蓝冲锋衣，给汤贞。“汤贞老师，”她一留意到汤贞脚上的鞋，很是诧异，“这是在黎买的？”

    如果再往更早几年算起，周轲甚至有整个冬天都在等待的经历。最后什么都没有等到，他倒开始习惯在车里过夜。他记得他过一个很的梦，梦里，太彻底远离了地球。四是浮冰，是被雪覆盖的山群。周轲往山上走，山也只有空的树木可依傍了，周轲在雪地里挖腐朽的落叶，捧在手里，他忽然意识到冬天也许永不会结束。

    “我就找到一件这么大号的，”那个服装顾问把手在冲锋衣外包装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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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汤贞一开始还安静的，是上气来了才说：“不，不郭……”

    凌晨五多钟，汤贞坐在亚星娱乐会议室外的走廊上发怔。他脚上穿了一双灰麂小码鞋，鞋底轻轻搭在地面。音乐节碰会已经结束了，公司员工们大多回去继续加班，或是赶往码，只有汤贞还等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