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苑低爸爸的手：“爸爸，我刚才问你呢，你和汤贞说什么啊。”

    “当然了，”周苑忙忙起来，“可有名了！我以前在国都听过他的歌，他演过好多好电影，《丰年》还上电影学院教材，就是他演的！拿了大奖呢！”周苑说到这里，提起另一个话茬：“所以爸爸，你以后不能再瞧不起偶像了，汤贞也是偶像明星呢，特别有实力，还在咱们家剧院演了好多年，朱叔叔说，汤贞是百年难遇的大明星，妈妈走的那年还想看汤贞的戏，那时候汤贞才十七岁，是第一次上咱们家的戏台，可惜最后没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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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苗婶一撇嘴，看苑，对老爷说：“老了谁不吃药啊，我疼一还多吃三四粒，您起码不疼。”

    苗婶说，我不回家，我好着呢，能好多活儿：“怎么好话到您嘴里说来就这么难听啊？”

    “女人嘛，以前没什么事业，”周老爷说，双手放在了被面上，床灯光泛黄，适合稍微回忆一往昔，“以前人讲，夫唱妇随，人没有事业，没有自己的主见，就只会跟在人家后面——”

寿宴一天，去国外差了一天，两天而已，就有太多事急等他签字拍板。嘉兰帝国运转了这么多年，理讲少一个人早就没关系了，但集团面的人也好，合作方也好，都太迷信、仰仗这位老人的意见。因为秘书团还留在首尔善后，陪老爷回家的是几位助手。夜里十二了，老爷动书桌电话机的键，等在楼的助手便都上楼了，周苑也过来。助手们封存起老先生理完的文件，连夜送往集团各负责人的住，这是周世友的办事风格，除了寿宴这要给所有人一个代的特殊日，他极少拖延工作，雷厉风行。

    “轲都已经有自己的事业了！”周苑扶着老人躺睡觉，威胁他，“现在年轻一代的小朋友都不说轲是周世友的儿了，说你是周轲的爹！你上就要过气了！”

    “那说明你该退休了，”周世友拿过杯，慢吞吞喝，又说，“别了，回家吧苗婶。”

    周苑一愣。

    周苑受不了了：“你又开始了！”

    这天夜里，北京并不平静。前一日来参加周世友寿宴的客人们不少还在北京几家兰庄酒店里住着，一些小消息通过酒店房的电话线不胫而走：汤贞被太爷带到老周家山上见家了，这是千真万确的事实，只是谁也不知后来发生了什么意外，但有一个事实是可以确定的，就是老周家现在没有一个能说得上话的人公开反对轲和汤贞的事，连周轲的亲

    周苑和苗婶扶老人去卧房，更衣、洗漱、服药。周苑用一块巾老人虚握着的手掌：“爸，你和汤贞说了什么啊？”

    周老爷看她一。“汤贞，”他顿了顿，大约是回忆起几个月前安保团队救了一条邮的事，“他有名的？”

    周世友咽药，看苗婶手里的药盒，还有好些要吃。“比饭还多。”他抬起，很不兴地看苗婶。

    周苑觉得得有过了，还不小心扯到容易伤心的话题，没说去。

    果然周老爷耷拉着个脸，也不讲话了。苗婶把床上被褥整理好，掀开了，周苑握着爸爸的手，扶着爸爸坐了床里。

    “你以前，”周老爷突然开了，“为了追你爷爷，也跑去当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