查至一半，曲值的电话就来了。

    “我母亲王素和我妻付莉都是被邱国勇死的！”

    “我跟你一起。”柳至秦已经收好了笔录，顺手拿起崇喝了一半的茶一并放包里，“走吧。”

    “我从生到现在，一直住在那平房里，那里发生的事，每一件我都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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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又是家用榔？”崇翻看着尸检与痕检报告，面凝重。

    柳至秦闻言也是一惊，扭看了看崇的侧影，旋即笑着将正在接受问询的银行员工送小会议室。

    崇收手指，眉间皱起来。

    一刻钟前，徐戡已经完成了尸检——邱国勇死于颅骨机械损伤，凶是一把家用榔。他死状极惨，被敲击十数，大半个已经塌了，面目全非，血和脑组织溅四散，现场血腥至极。

    崇注意力全在监控上，没有察觉到柳至秦语气中着的冰。

    市局刑侦支队审讯室，邱大奎手上脸上的血迹还未清洗净，两放着不正常的光，看上去再不是平日那木讷的样。

    “但你力有限。”柳至秦声音带着几不可查的冷意。

    “我妈王素是一家兵模厂的职工，邱国勇以前在搪瓷厂上班，后来厂倒闭了，他没找到别的工作，一直闲在家里。”

    “为什么要杀邱国勇？”曲值问。

    彼时，崇正与柳至秦一在新洛银行重新梳理徐玉的社会关系。目前案件扑朔迷离，多项证据指向桑海，但桑海的反应却不像凶手。柳至秦分析“因妒杀人”的可能，而徐玉的社会关系不复杂，日常来往只有家人、同事、桑海。若暂时将桑海放在一边，并将动机锁定在“嫉妒”上，那她最易引起的自然是同事的嫉妒。

    “邱大奎？”崇差以为自己听错了，连忙起快步走向角落，“他杀了他老？”

    柳至秦则是一言不发地盯着监控。

    “他不活着！他早就该死了！”

    “给我死去的母亲和妻报仇。”邱大奎一动不动地坐着，两平视前方，盯着墙上的一。

    “6年前，你的妻罹患癌，在家养病期间割腕自杀。”曲值翻阅着从富康区分局调取来的记录，“你的母亲王素……”

    说到这里时，邱大奎的声音才开始轻微发颤。

    大约因为已经杀过了人，邱大奎不再像此前那样瑟缩。他直腰背坐在审讯椅上，毫无惧，连语速都快了不少。

    “小莉不是自杀，她想活去。”邱大奎打断，“我妈也是，她们生了病，但都想活着。是那个畜生她们的！他她们去死！”

区分局当即将邱国勇命案移市局。

    他开始讲述，面线条时而狰狞，时而扭曲。

    “看来付莉的死不简单。”崇十指相抵在边，有些自责，“我不该在发现异常之后又置之不顾。”

    “队！邱大奎把他老杀了，自己报了案，说要揭发他老骗杀两人的事！”

    “他酗酒、打牌，无缘无故打我，也打我妈。”

    负责审问的是曲值和张贸，崇与柳至秦在另一间屋里看着监控。

    崇很快挂断电话，疲惫地扶住额，“一案叠一案啊，邱大奎把邱老杀了，现在人在市局，我得上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