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楚的压力，放弃前途，回到曼奚镇，等待她的是达四年的煎熬。之后，儿被偷，女儿被打掉，再也无法成为母亲……这个过程中还伴有来自家的暴力与冷暴力。她彻底认清现实，想要开始一段新的人生。”崇说着一顿，“但人的每一步都有迹可循，过去的每一段经历都在她心里留了刻的烙印。她不可能忘记过去受过的苦，不可能忘记为女人而受的罪。并且，她所谓的‘新人生’，其实并不妙。她跟我说过一段话，大意是女人要爬到和男人一样的位置，需要付更多的东西，需要承受更多的挫折，需要面对更多的冷嘲讽。25岁到43岁，她从一无所有的乡镇女人变为名企，这个过程里她经受的苦痛，其实不难想象。”

    “嗯。”柳至秦，“对她来说，25岁是个转折，但不是其前还是其后，生活给予她的都是苦难和折磨。唯一的不同是，25岁之后，她有金钱作为安，但金钱似乎没有为她带来幸福。在她的认知里，大概早已形成了一个观念——女孩儿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幸的，就是受罪。”

    崇默了默，纠正：“应该是生在贫穷家的女孩儿、被父母利用的女孩儿，活在这个世界上就是不幸的。生活对她太过糟糕，她将自己代了……”

    “王湘、陈韵。”柳至秦说：“或许还有别的女孩儿。邹媚有对她们手的动机，她认为自己的杀戮行为不是伤害，而是‘救赎’。王湘的死因、七氟烷是她行为的佐证！”

    车已经开回洛城，崇着发的手机，“我们看到她的那一晚，她去‘小韵’买烤串，不是自己吃，而是买给陈韵。陈韵还活着，被她藏在某个地方！她没有立即杀了她，很有可能是因为，是因为……”

    “找不到七氟烷！”

    两人几乎异同声，连心的频率都几近一致。

    “邹媚不清楚邹鸣的过去，只当他是个无父无母的孤儿。对于孩，邹媚可能没有太多戒备心。她失去了已经生的儿，也失去尚在腹中的女儿，一生都无法再次生育。领养邹鸣的时候，她也许如她自己所说，只是想有个孩来陪伴自己。”崇：“但邹鸣远没有她以为的那么简单。邹鸣是离她最近的人，说不定是唯一了解她心的人。邹鸣知七氟烷的存在，甚至知她杀了人。但邹鸣没有揭穿，只是偷走了她准备杀陈韵时用的七氟烷，并将七氟烷用在了周良佳等人的上。”

    突然，尖锐的刹车声响起，崇猛地回神，发现自己和徐戡的车正停在路中央，险些与另一辆车相撞。

    徐戡煞白着一张脸，“抱歉，听神了，有胆战心惊。”

    周围传来阵阵喇叭声，崇拍了拍徐戡的肩。徐戡一气，小声自言自语了几句，尽量平静地向市局的方向开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