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那队人走远，陆有矜才牵来到谢临边。

    江琛从地上爬起来漫不经心：“你和那个山匪聊得很投机，你认识那人？”

    他抖抖缰绳，独自朝那十几个山匪骑去，一队人没有丝毫停留，转便呼啸而去。

    谢临没料到他这么快就要走，忙拉住的缰绳急问：“那……我怎么找你？”

    陆有矜扯过那枝，顺手斜劈在地，那柔的枝竟像被注了力量的暗，牢牢扎在泥土里。他一纵，把背上张结的少年顺势拉到自己上，带有惩罚地把他横放在背上。

    两人默默无语地骑到树林里，已近凌晨，江琛正坐在杏树底。

    陆有矜手佩刀目不斜视，那样连江琛看了也怕，谢临却折了杏枝，轻拂那持利刃的手：“陆公好俊，不说话好有杀气。”还很夸张的扭问江琛：“现是天吗？我怎么觉得遍生寒呢？”

    谢临随即压低声音：“表哥，这些人在哪里落脚？”

    谢临坐在追月背上，探调笑：“我们陆公怎么啦？没抓到山匪不开心？”

    “我不缺钱。”谢临把哽咽吞到嗓里，又把那几块银给顾同归，诚恳：“表哥，别和我推让！我真没什么难过的日。你和他们混，上必须有银。”

    谢临摇摇，那时候他的伤还没好，哪有心过生日？再说那时和陆有矜也半生不熟，生辰就在一个不经意的日中悄无声息地飘然而过。

    一路上，只有陆有矜始终不发一言，沉着面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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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江琛淡淡扭，不愿搭理谢临的无聊举止。

    边说话，他边把上的银都掏来，顾同归养成了一个习惯——把所有的钱财随携带，但藏在不一样的地方。

    说罢看了谢临一：“阿临，保重吧。表哥不在你边，你凡事都要多留心。”

    顾同归迅速地向后退了两步，回看了看还在远等待的山匪，低声：“你不用，没人迫我留。”说完这句话，顾同归翻上：“时间不早了，我去找他们！”

    几块儿好不容易攒的碎银还带着温，被顾同归珍而重之地放在了谢临的手心里，在这个时候，谢临的心蓦然腾起重的悲哀和失落——他第一次真切地意识到，那些黄衫白的逍遥时光和如今的他们隔着茫茫山岳，本该手握天的表哥成为了芸芸众生中的一个影，几两银就是他所有的家当。

    “等表哥补给你。”顾同归叹：“以后不会这样了。”

    自从亲过抱过，谢临已经不轻易脸红心悸了，但现心狂的速度简直让他想喊李太医救命，又顾忌一旁的江琛，努力让脸上的红消退，还好速不太快，他慢慢挪正。某人冷冷地声音传过来：“你是越来越大胆，知自己是什么份什么境么？恩？你想当一切都没发生，别人可不会轻易放过你，大半夜一个人骑来是想被人捉住么，我看你安逸

    然而他还是把最珍视的献给了自己。是仅有的，也是所有的。

    顾同归笑笑，朝陆有矜的方向扬了扬：“我去柳堂找他。既然这位是你朋友，还能不知你在哪儿？”

    谢临皱皱眉：“他不是山匪的。”

    “拿着。”顾同归把银在谢临手里，异常决的嘱咐：“你不能要什么都向那个朋友伸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