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平的眸光中像是盈了一层，半不似平时严肃拘谨的模样，直把周棠看得心猿意，咕咚一声咽了：“小夫？”

    两人缠斗之时，廷廷在车队旁砍翻了数个红巾匪，他不那些银钱，只专心杀匪，杀一个赚一个，不像是南山匪那一边的，倒像是车队的镖师。

    不待他细想，另一窜的南山匪立即引走了他的注意力。他早料到南山匪会来，当即备战状态。在他里，越王的锐是小事，南山匪才是最难对付的。

    随着他的臣服，南山匪立刻跪倒一片。受到染，红巾寨中也有不少人跟着跪了来。

    拼杀声不绝于耳，三方皆在混战。

    虽然同是匪类，但红巾寨和南山匪之间的积怨甚至比跟官府之间还要多。沈六留了四分之一的手驻守营地看人质，带来的人中，他用大半对付红巾寨，剩的小半去抢灾银。

    沈六当场傻了。

    周棠一骑黑缓缓步，他怀抱一人，居临：“越州军在此，若还要再战，尽攻来。不战者弃兵刃，跪投降，本王既往不咎，可饶他一死！”

    然而乎他的意料，声称要誓死为百姓护送资的越王，竟不在车队之中。

    沈六脑也快：“不过五百士兵，官民反，我红巾寨与南山匪联手，未必不能胜！”

    周棠怀抱着他上，揽在自己襟前，与他边说话边前行。两人呼错，颠簸中洛平仰看他：“陛……”

    沈六瞪大双，颤声：“不可能！这不可能！你如何能借到越州守城骑兵？杨旗云断不会借给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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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声音响彻山谷，带着不容辩驳的威严。

    周棠心了然，冷看他：“他借不借不重要，我能拿到手就行了，此时追究这些又有何用？营地被我抄了，人质被我救了，靠山也都倒了，你还不认输？”

    当啷。像是在嘲笑他这番话，方晋丢了手中剑，当先跪行礼：“王爷，仲离有幸不辱使命。”

    众人停战，看看那里三层外三层的包围，似在斟酌。

    沈六既知大势已去，便要引颈自戮，被周棠指间一块碎银弹掉：“可不能让你死得这么简单，送你一两银上黄泉。廷廷，绑了你仇人，带到拂商台示众，放血祭天！”

    周棠淡淡对沈六说：“他杨旗云养得起一支山匪，我堂堂越王怎会养不起？”

    沈六拿了洛平的令牌作信，正在护送赈灾资的车队前耀武扬威，叫嚷着让越王来，掂量掂量用多少银换他恩师的命。

    不过红巾寨到底基厚，人数多，渐渐于上风。就在此时，山谷中突然杀声震天，五百铁骑涌向红巾寨匪和南山匪，将他们团团围住。

    沈六一愣，心中隐隐发现不妥。越王边虽是锐，但人数不多，即使全都用来保护车队，也不及他手一半山匪，可现在他的锐在这里，人却不在，这是何意？

    方晋一心对付沈六，甫一手，他便知此人绝非山野莽夫。那一手钢刀舞得滴不漏，且刚中带柔，刀势绵延不绝，路数不像是大承人惯用的，倒有些西昭的诡谲莫测之风。

    这声小夫倒是把洛平喊回魂了，他怔了怔，闭上，不再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