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着我，笑：“殿吃罢。”

    他说：“殿别只顾着我了。”

    我想起来什么事儿，便侧对宋清平说：

    酒过三巡便停了来，今日的宴上没有天竺舞娘，但是有小皇叔府上的乐师弹琴助兴，还是那一批自南方来的乐师，今日他们不再采莲，唱了一首《诉青天》，正切了年节的题。

    他曾经这样凶狠的骂过父皇，不过我忘记是因为什么了。

    我给宋清平夹菜。据我在之前的宴所看见的，他从来都不怎么吃菜，他甚至连味都没尝过，虽然菜的味不是特别好。

    “闲着没事，你来了我们就回去罢。”之前仗着自己年轻，又穿得厚，不在乎在城楼上站着，他一说，我才觉得城楼上风大，转就要回去。

    我不能说他们不懂得我们少年之间的生活趣，我只能承认，我也觉得我们这么确实有傻。

    他抬手一拂，我的肩上果然落许多雪粒来。我回，稍仰了脑袋看他：“了小雪，没在意。”宋清平又伸手去掸我发上的雪，我却了两步，站到底的台阶去：“不用麻烦你，我一就掉了。”

    风把他的衣袖起来：“殿怎么在风等着？”

    宋清平很惭愧的低着往前走，一时不察，便一直跟着我走到我的席边。

    等我们慢慢地走回去时，众人早已落座。

    再等我转时，宋清平就已经登上城楼来了。

    其实在旁人看来我们简直就是两个犯了病的疯，分明是同样的东西，还非得互相夹着来吃。

    我早就想好了，若他今日还是这样坐着不动，我便可以臭不要脸的问他是不是要我喂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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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等我了一级台阶时，宋清平伸手拍了拍我的肩，边：“殿来时还在雪么？”

    反正拉扯也拉扯了，清不清也都那样了，我就转朝宋丞相笑笑，谢谢他把儿借我一个晚上。

    今日的宋清平同往常一样，果然还是坐着没动，我才想对他说早准备好的那句话，他倒是很明白我的德行，知我一张就要说什么，拂袖拿起筷，小小地尝了一不知什么东西。我猜他自己也不知自己吃的是什么。

    我是不怎么在乎的，但是宋清平在乎，远远地就打揖歉，我也就跟着他打揖。

    宋丞相当着这么多人的面，总算给了我面，没一拍桌大声叱我臭不要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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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这一句话终究是太了些，旁的人看上去就像我与宋清平在大殿上拉扯不清。

    我看了看，倒还却是一不差。

挥了挥手，教宋清平不用再跟着他了。

    宋清平又须俯去，听宋丞相说了两句□□的话，才打揖离开轿左右。

    我辩：“顺手。”因宋清平坐在我左手边，我很快地就想个解释来：“他们总把我的碗放在左手边，一顺手就夹到你碗里去了。”

    他方要转，我便扯了他的袖低声：“今儿我们一起坐，到时候再一起悄悄溜去小皇叔宅里放烟火玩，你跟宋丞相坐一起，到时肯定走不了。”

    宋清平好笑又好气的目光在我上转过几，又提起筷翻了翻自己碗里的菜，一模一样的给我也夹了一份。

    他总是规规矩矩地坐着，双手搭在膝上，平视前方，动也不动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