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想要多少……”

    后来陪着他逛久了，什么东西也都玩过了，什么鲁班锁也都被我拧来了。

    这我一，真就差给宋清平跪请罪了。章老太医也真是多嘴，把病人的什么事都往外说，等我混过这一关我就去找他。

    我说：“嗯？你后悔了？不准备给我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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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就有多少？”

是心里却明白得很，我放不。

    看来他真是有了钱了，我差就趴抱着他的谢赏。

    “辛苦，辛苦。”我凑过去给他肩，笑着问，“那我可以在柜上提钱？”

    但是这回他定定的看着我，很笃定的对我说：“就有多少。”

    “我听章老太医说你去找他，你说你夜间多梦。”

    我叫他：“宋清平？”

    “难怪殿最近总说梦话。

    某日里站在他后，也就凑过去也看账本：“哟，看不来你还有钱的。”

    我：“我最近是有一——多梦。”

    他算账时我就在铺里四闲逛，什么东西都喜碰一碰。

    从前我说过这样的话，那时他说我舍不得把他的家底给掏空。

    他把笔提起来，那一块墨迹在纸上就变成了一个黑的圆。

    我又问他：“你方才说还差什么？”

    有个人不分白天黑夜、抓心挠肝的惦记着你，动个，这事儿任谁知了都得脊背发凉。

    宋清平恐怕是聋了，或许是再不把我放在里了。

    “难怪什么？”

    最后那墨迹就被我改成了一只王八。

    他唤我：“殿。”

    宋清平自顾自的说：“还差一些。”

    后来宋清平给了我一张纸，那上边写了许多家铺的名字，江南的、闽地的、岭南的全都有。

    “难怪。”

    宋清平不说话，又盯着那一块墨迹发呆，我便拿过他手里的笔，在上边添了东西：“依我看，还差一个脑袋，四只，一条尾。”

    “不如再来一波纹？”不等宋清平说话，我便继续加了两笔，我转看他，开始念叨他，“宋清平，我看你眉间思虑过，今日不宜看账，别看了。你在想什么？宋清平？宋公？清平儿？”

    有的时候我没忍住去试探他，他却步步退守，仿佛对我本没什么可保留的，全然不像是外人里的端方公，温敛，又将人隔得远远的。

    宋清平把那张纸叠好，然后给我，嘱咐说：“殿门时，若是有什么事儿，可以去寻这几家铺。若是给我写信，也可以给这几家铺。比驿站快。”

    我有时觉得我认识的那个本不是宋清平。

    宋清平近来没去史馆修史，他请了假，在城东城西的两家铺之间来回跑。他喜撑着脑袋在柜上翻账本，提着笔在上边圈，算计时看起来倒很是明。

    我提醒他：“墨开了。”

    宋清平不说话，但是手里拿着的笔顿在纸上都墨，他大概在走神。

    我仍是给他肩：“辛苦，辛苦了，到时我一定给你写信。”

    我从来没想过，宋清平能把生意成这样。从前我听说他生意时，只想着能从他那里讨两个零来用，我没想到他整日与我待在一起，偷偷摸摸的瞒着我就成了一个有钱人。

    所以说，我对宋清平有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