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还是拉不开被，我的手劲大得不像一个睡着的人，他就喊我：“殿。”

    说好的是我带他，其实一直都是他领着我。

    他是遂了我的意了，我却也不是那么兴。

少跟我提要求，他一说话，我没有回绝的余地。

    约莫是应了天黑好杀人一句话。

    他着被的一角，又好气又好笑的回答说：“冷。”

    除夕那一夜我们行了许久的路，在夜半风雪正的时候来到一个边陲小镇。

    其实他要是对我说“忍不住了”这样的话，我也容易想到别的地方去。

    我抓着被没让他扯开，仿佛这被是面盾牌。

    宋清平稍扬了声调问我：“什么？”

    “那你先把你的剑收起来，然后我们躺说话。什么过不过年的，我们今晚就把事说清楚，这么多个年节，不差这一个。”

    我也只当他是喊我了，站起来拍了拍衣上的灰：“好，收拾收拾，我们连夜就走，我带你南。”

    “喊你。”

    他听见我牙齿打颤的声音：“殿很冷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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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清平伸手来拉我的被，我又想他大概是杀我的时候，不想让我的血脏了被。

    人家说十年修了同船渡，百年修了共枕眠，我和他一起睡了这十几年，想来是上辈一起修了好几万年的，好几万年的分呢。

    那时候我骑在上快要睡着了，两匹被拴在一起，宋清平领着我往前走，随找了一家客店就住来。

    于是我只好闭上睛继续装睡。

    况是宋清平坐在地上，靠在床边，边了一很小的蜡烛。

    我把被掀开：“来吧，睡吧。”

    我觉得他大概是想杀了我这个负心郎，要不他怎么大半夜的不睡觉？

    “不冷……”我裹着被，翻坐起来，“不行，忍不住了。”

    我又问他：“你现在困吗？”

    “是喊你，

    我打定了主意，才要睁开睛时，宋清平手里的剑就哐当一落到了地上。我悄悄眯着睛去看，看见那把剑立在地上，还闪着寒光。

    怎么说我们也是好了十几年的，现在他说杀我就杀我，简直是丝毫不顾及往日恩。

    但虽说他想杀我，我还是想问一问他大晚上的，坐在地上冷不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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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自嘲的笑了笑：“噢，你是喊废太殿。”

    我听见他叹了一声气，然后把蜡烛灭。

    宋清平把它收回剑鞘，最后挂在床边：“殿想说什么？”

    那把剑立在那里，剑到放寒光，闪得我我简直没法说话。

    他来时就带了一把剑，我们一别几月，初见时他还是用这把剑挑开我的帐篷的帘的。我没见过这把剑鞘，现在倒是看见了。

    “你是不是……”我本来想问他是不是恨我的，但我想还是要慢慢地问他，于是我改说，“你现在喊殿，是在喊谁？”

    可他那一声殿，到底喊的是谁？我已经不是太殿了，他喊的是谁？可我也没办法问他，我们说好的这一阵不再提这件事。

    “不困。”

    我问他：“你冷吗？”

    在客店里，我面朝里侧躺在床上睡，翻了个被蜡烛光闹醒，睁开时看见宋清平正……醉里挑灯看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