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回驿站总在朝上抱怨皇兄来着。”沈林薄因，“说桃落尽了，他还得跟收信的人解释说这是一枝桃，其余的信件都叠得齐齐整整的，唯独那装莲的凸起来一块。最后又送了一把沙来，信封坏了一角，那沙全来，他还得蹲在地上捧起来。”

    这世上哪里来的这么多心有灵犀？我与宋清

    我笑着摆手：“失算失算，明日我给他赔罪。”

    我。

    我忙：“我上雕，上雕，保准年节之前就能好。”

    他们全不说话，仿佛全看着我与宋清平吃东西。我自认是很重重义的人，但是他们这样反倒让我不自在。

    “这是少年人的一乐趣。若魏檐或二弟远门去了，指不定要寄些什么回来。”我笑，“你们怎么知？”

    “怎么找到的？北疆这么大，你们怎么知对方在哪里？”

    “我还以为你走过那么多的地方，都忘记有燕都这地儿了。”皇姊笑了笑，又拿起我的碗筷要给我夹菜，“吃什么？快两年了，也不知你现在喜吃什么。”

    若某一日他们大半夜的跑去找谁，我也得问个一清二楚。

    “那就是众里寻他千百度……”我的目光在众人上转一圈，最后落在宋清平上，“宋清平在北疆安排了人，他只消得问一句就知我在哪儿了。”

    所有人都还保有一少年心，这一般在话本里才有的千里寻人的节，实在是很引人，更何况就是自己边的人跑去千里寻人。

    “然后呢？”

    “刀斧手……能伤得了我吗？”

    “那时候你怎么总给宋清平送些奇奇怪怪的东西？什么桃啦，莲啦。结果那一天你送了一把沙过来，我们就说你是到了北疆啦。”

    他们又问起我一路上的见闻，我说起岭南的雾气与江南的河湖，最后他们问到北疆的冬日。

    皇姊拉着我的手坐，她原本是伶牙俐齿的，不知为什么今天顿了半晌，才说一句：“回来啦？”

    其实我给皇姊送过信，怕她没首饰，还特意附了几簪回去，她不会是没收到。

    这时候我才发觉，皇姊已经不比我了，就算是我和她一同坐着，我也比她半个脑袋来了。也就是在此时，我才察觉自己的一变化来。

    “那刀斧手呢？”

    她伸手戳了戳我的脸：“你倒是不少，脸也瘦去了，明日皇祖母和母后看了，保准要心疼。”

    我也应说：“回来了。”

    我知他们想问什么，我却说：“北疆的冬天简直是冷得要命，晚上又风大，我和小皇叔缩着，简直不知自己在往哪走。”

    “那以后可不许去这么时候。”

    “然后我和小皇叔就了营帐，然后那反贼让我给他弹琴唱歌，我就忍辱负重给他表演。最后我们的人就过来了，其实也就是顺藤摸瓜找一个人来，并没有什么可讲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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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过了好一会儿，皇姊又：“你不在，我的簪都坏了也没人给我雕新的。”

    我回说：“若是没找到，我们能一起回来吗？”

    这件事我不多说，他们也觉得无趣，便不再问。

    皇姊问我：“那时宋清平收到信，大半夜的就开城门跑去找你，后来找到了吗？”

    “我不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