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如慈父一般，为她着想，维护着她，她便想以这样的方式回报于他。

    可这山不是书院的，就很麻烦。需得再让他们这些人再掏钱来买山地，这笔开销，想来也能让关乐和疼好一阵。

    她又问：“山脚的那些土地，是能开垦多少就开垦多少吗？大家的粮，都不够吃，要用苞谷来贴补吗？”

    董大成摇了摇：“不是。开始是大家没打招呼就悄悄跑到这山上来开荒，书院里没；后来家里有壮劳力多的，就开了一大片；那些孤儿寡母的，需得再往山上走才能开垦一小面积，甚至没有合适的地方开垦。为了抢地，庄上还闹过不少纠纷。最后书院就规定，每家只允许开垦九分地，多的不许占。其实有九分地的苞谷，也尽够了。”

    “至于粮，书院慈善，的租金并不。只要肯力气去打理田地，又不遇上灾荒年，田地里收获的粮也是够吃的，毕竟田地的大小是家里人数量来佃的，壮劳力多，自然就多佃些，收获自然就多。山上的苞谷，大家都是拿来养猪，人吃的倒少。有大米吃，谁吃这个呢？”

    杜锦宁了。

    如果是这样，书院买荒山茶，对庄上人的生计倒是影响不大。

    此时他们已到山脚了，杜锦宁正要问董大成要不要歇一歇，就见杜方蕙气吁吁地跑了过来。她一惊，连忙迎过去问：“怎么了？家里了什么事？”

    “是……是你一个同窗来了。”杜方蕙着气，好不容易挤一句话。

    “同窗？是昨日来的那个吗？”杜锦宁问，“你慢走，让他多等一会儿又有啥要的？跑成这样。”

    杜方蕙摆摆手：“不是昨日那个，是一个……”她想了想，不知怎么形容。

    杜锦宁也不问了，对董大成：“董叔，那我就先走一步。”

    “去吧去吧。”董大成笑呵呵地。

    杜锦宁让杜方蕙慢慢走，自己快步回了家，便看到一个穿青衫的人站在她家门，因背对着她正在眺望远方，看不见容貌，杜锦宁一时没能辨认他是谁；在他后，还站着一个小厮打扮的人，样陌生，并不是杜锦宁所认识的。

    她走到近前，朗声：“敢问兄台，请问你是……”

    那人转过来，笑：“几日不见，杜师弟不认得我了？”

    杜锦宁一愣，十分意外地叫：“梁兄？”

    这人却是在书院里跟她比试过一回的梁先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