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似乎极力抑制着自己的绪，好一会儿才问陈氏：“娘，宁哥儿……真的是女的？”

    陈氏沉默着，目光沉沉地了。

    “你你……”陈氏手足无措，转看向杜锦宁。

    她抬起红红的睛，直视着杜锦宁，目光里有着从未有过的定：“你放心大胆地去考吧，娘支持你。你三打小就小心思多，总说你连累她，让她过不上好日。现如今我也不耽误她，择一人家把她嫁了。反正因你有大好前程，陪给你大的嫁妆也是看得见的，来给她提亲的人家有几很不错的，也算是不亏待她了。”

    “你……”陈氏“噌”地站了起来，张地问，“你什么时候来的？”

    “三，来吧。”杜锦宁却很冷静，“把门关上。”

    “娘，我都听到了。”杜方苓也不知在门站了多久，说话的声音有些微微的沙哑。

    她笑了笑：“这样一安置，就算我这里什么事，也连累不到你们了。”

    杜方苓的嘴都快被咬了血来。

    杜方苓的目光又转向了杜锦宁，神十分复杂。

    要是穿越过来就面对那局面倒也罢了。可她现在穿着男装，海阔凭鱼跃，天任鸟飞。她凭自己的本事赚钱吃饭，凭自的能力结师友，自由自在，无拘无束，她在这个世界找到了一个让她舒服活去的方式，实在想象不了有一天自己被关在后宅那掌大的一方天地里，过着那憋屈无聊的生活。

    说着，她看着陈氏：“娘，其实你还年轻，你愿不愿意改嫁？要是你愿意，我叫人在府城帮你找个妥当人家，品貌好家里没有儿女拖累的那。再把府城和其他县所有的茶馆和书铺给你，你嫁过去，也跟我没关系了。”

    所以哪怕有一线机会，她也想争取。

    “至于风险我也想好了。”杜锦宁，“这段时间一直有人来给三四提亲，你也相看了不少，三今年差不多十六了，三也十四了，也到了成亲的年纪了。只要她们嫁去，就不再是杜家人，即便家里有个什么祸事，也连累不到她们。四年纪还差，但我考完院试，得等两年多的时间才能再参加乡试，她年纪总够了。到时候家里就只剩了咱们两个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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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杜方苓这才走了来，关上了门，走到陈氏和杜锦宁面前，目光地盯着她们，咬着不说话。

    说到这里，门被“哐当”一声被推开了，陈氏和杜锦宁都吓了一。抬看去，就看到杜方苓站在门。

    “你这说的什么话。”陈氏的泪禁不住了来，“当初跟你祖父母说，你是男孩儿，娘就存了跟你共生死的念。只要把你三个安置妥当，娘就算陪你上刀山火海也不会眨一。把你当男孩儿来养，是娘的决定，是娘的错，又不是你的错，有什么后果，自然是娘来承担。至于你们，要是没有你这个男丁，她们早就被卖了。现如今能说到那么好的亲事，嫁一个好婆家，还能有丰厚的嫁妆，都是你给她们的。就算她们为你担些风险，又有什么？谁的命就那么金贵，只享受好，不承担责任的？所以宁哥儿，你千万别再说什么拖累不拖累的话。”

    杜锦宁看着她：“既然你知了，那你有什么想法？”

来，她还得为了儿女，跟那男人的母亲和妾氏搞宅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