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慢了脚步。

    齐慕远见两人离得远了，四周也没人，轻声跟杜锦宁：“这次的阅卷官名叫陆九渊，湘省北山书院的山，没有明显的派系倾向，跟祁先生一样是个专心学问的。因时间，他们的行程又保密，昨儿个晚上我们才接到消息，就只知这么多。”

    杜锦宁满心激，停脚步对齐慕远拱手作了个揖：“多谢。”

    为了避免舞弊，阅卷官是上临时指派的，通常是在院试开考后才会到达考试地，便是学政赵良在今天之前都不知自己的搭挡是谁。齐家能在这时候打听到阅卷官的名字，已经是手通天了。

    最重要的是，杜锦宁是府案首，齐慕远也是府案首，平时写文章也各有风格，不相上。两人可谓是院案首的有力竞争者。饶是如此，齐慕远得到如此重要的消息仍然肯告诉她，这已经是十分难能可贵的了。要知，这可是齐伯昆特意为他打听的，他完全没必要拿来一起分享。

    齐慕远摆摆手，示意杜锦宁继续往前走，一边遗憾地：“可惜这人没什么文章传来，没能好好研究一番。”

    “可不是。”杜锦宁同意。

    这是王九渊，作为一介书院的山，而且是专心学问的，应该文名远播、写过许多文章才是，可他们完全没有听说过。

    不过这时代的文化少，传播不广。比如北方里的学者写了什么著名的诗文，除非有参加会试的考生从京中带回来，否则他们就不知。

    如果王九渊以前是在北方呆着的，近期才到湘省山，他们没看过他的文章就很正常了。

    说话的功夫，他们已走到贡院附近了。此时是月初，天上没有月亮，考生们都提着灯笼，影影绰绰的，看不清容貌。

    “杜锦宁。”一个声音从旁边传来，很快一个人窜到了杜锦宁面前。

    杜锦宁一看，却是许久没见到的方少华。

    方少华也不用杜锦宁开，就自顾自地往说：“哎呀，幸好遇到你，否则我还不知要去哪里找你们呢。这里人多，又看不清楚谁是谁，到时候非得急死不可。”

    杜锦宁正想问他刚才又是如何认自己的，就听旁边传来一个陌生的声音：“你就是杜锦宁？”说话间，一个灯笼的挑起，照到了杜锦宁脸上。

    杜锦宁与齐慕远脸一变。

    这举动，不啻于现代的时候拿电筒直接照人家的脸，是十分没有礼貌的行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