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音乐还是快乐的，这快乐基于，只要手指对了正确的键位，脑袋里有恰当的节拍，喜的旋律就很自然地在指尖淌而。接来就会发现，练习曲好听，民谣好听，古典钢琴曲好听，行歌曲也好听……只要能弹来，满足是空前的。

    我像一个穷疯了的人，在宝藏堆里尽打，而不需要付任何代价，仅仅需要认清它们分别是什么，怎么排放更合理，就非常足够了。

    好吧，如果说到代价，可能还是有的。

    跟洹载学习的这一周，大概是我们认识以来，最沉默的一周。他除了讲课和指导以外，不愿意对我多说一句话，也不愿意多看我一。上午讲课，他的视线只在摄影机、平板、讲课电屏、乐之间来回转，仿佛我本不存在似的；午练琴，他更是避我千里之外，我在房间一旁弹琴，他在房间另一的沙发上听琴声，听到某节拍或是音调不对劲，才告诉我哪里不对，我加以改正，再继续。

    我本不应该有任何不满，他现在什么价，随便风草动都能上搜，因为一不足为的事来为我上课，又赶在发专辑前。他真的状态不好，每天早上见到他，都能觉到他上散发的疲惫，只有在讲课时表才会因为喜的音乐稍稍柔和。课程结束，就像力被空，他再次回到那疲惫的状态，神没有聚焦，望着不知哪里发呆。

    或许更严重的问题是，这一次再会，我没见他笑过。

    我不知他遇到了什么，但在我记忆里，无论是自嘲、疲惫、喜悦，他都是那能够笑着面对的人。绝不是现在这样，好像所有生活的愿望都消失殆尽，他不再积极，仅仅是活着，行尸走那样。

    我试着问洹载，你怎么了，最近都没笑过，被洹载笑不笑的“与你无关”堵上。

    在这之后我们之间气氛更加沉默了。

    我能的事仅仅是祈祷，乐队小朋友们今天开始放假，他们到这里，能把气氛缓和一。

    等我看到沈星旭四个人时到达办公室的时候，不仅仅是松了气，我简直动得涕泪俱，一胳膊搂俩脖恨不得挨个亲一：“总算是来了。”

    “哥、哥你住手！要死了！”

    一通闹地打招呼后，我们坐，洹载难得没早到，于是我们聊起来。四个人大吐苦，什么作业难，考试排名，竞赛机会云云，听得有羡慕青。跟冯纯逃自习课吃冰的日仿佛就在昨天，之后就去了《Super　Idol》比赛……那时候，果然没想过，能有今天：托某人的福，提前住到豪宅，有了独立办公室，资金也不再捉襟见肘，甚至还能学一学以前想学却从来没机会的音乐……

    “诶，不过哥今天是周六啊，怎么没买甜甜圈？”沈星旭毫不见外地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