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厌斜瞥他，气不打一来，“疯狗说话那么贱，你也能忍？对付这样的货，你他妈应该见一次打一次，得他祖宗都不认识！”

    沈存慢慢停住手上的动作，垂睛，他的睫密柔，被朦胧的路灯染上一层薄薄的光影，显几分茸茸的稚气。

    “……你可以让一个人闭嘴，却不能让一千个人闭嘴。况且他没有说错……”沈存微不可闻地叹了气，抬眸笑了笑，“我的确是被乞丐收养的孤儿，灵印觉醒后被带回了寄灵所。”

    顾厌从来不知，一个人明明在笑，却让人到这样难受。他整个人像被掐着脖泡一桶青杏儿里，眉鼻间尽是酸苦，一颗心脏却憋着极大的愤怒。

    “……！”顾厌一把揪住沈存的衣襟，颌绷，“一个人嚼就死一个，一千个人嚼就死一千个！”他神狠戾，语气拽得无法无天：“沈存，你给老记住，这世上能奚落你贬低你嘲讽你的人，还他妈没生！连你也不行，听到没，你他妈也不行！！”

    沈存怔了怔，像是忘记呼一样，就那么静静地看着他。

    顾厌气鼓鼓地一把推开他：“傻……”

    沈存却突然单手扣住顾厌的后脖颈，额抵住顾厌的：“我……听到了。顾厌，认识你很兴。”

    最后几个字他说的很轻，细微的气洒在顾厌的边，像是初的晨风，呼呼呼呼拂起一颗蠢动的心。

    “、。”顾厌心杂，故作镇定地卡住沈存的，慢慢挪开，面无表地说，“基佬的后脖不是随便摸的，懂？”

    “懂。”沈存老老实实地，“摸了能飞升。”

    “呵。”顾厌冷笑，“你这样的，飞升了也只能去守南天门。”

    “嗯，你调戏嫦娥的时候我会帮忙望风。”沈存说。

    顾厌愣了两秒才反应过来，沈存已经仰看着路灯笑起来了。

    “……”顾厌也笑了。

    郊野僻静，四宇昏黑，只有一盏微弱的路灯兀自亮着，周围有几只小飞虫扑闪着翅膀，细弱的光芒洒落，铺在二人上。

    沈存想，这应该是他经历过的时光中，最好的一瞬了。

    ☆、女与野兽（七）

    两人在路边傻坐了好一会儿, 顾厌才想起来问报的事儿。

    “打听有用的信息没？”

    “……没有。”沈存一副不堪回首的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