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九章 人

    隔著里三層外三層的人群，李赦容什麼也看不見，新九個，在這裡彷彿踩了蹺一般，他也不了，把李赦容的腰一抓，往上舉了起來，讓李赦容像小孩兒一樣坐在了他的肩膀上。李赦容死死抓著他的手才沒有掉來，差點羞得鑽地縫，這麼大的人了還像小孩一樣坐人肩膀，簡直是作弊。但她也終於看到了被圍在人群中央的那位臨寨歌王。

    她見到歌王的第一，就移不開睛。那位歌王年紀絕對不小，和賣紅繩的長辮婆婆似乎差不多大，既然被稱作妹，搞不好也已經年過九十。她膚是黝黑的古銅，又瘦又小，但是背得很直，她窩很，眉骨顴骨俱，是典型的異族長相，臨寨那些少數民族在陸塘縣城也很多見，李赦容知他們的打扮，通常上了年紀的老年婦女都箍桶狀的頭巾，但是這位歌王婆婆著極鮮豔的紅頭巾，纏成了兩個角狀的錐形，蘇墜著金屬，在耳後垂，偶爾會碰到她兩個又大又重的銀耳環。

    如果李赦容沒有記錯，這是未婚的少女才會纏的頭巾式樣，可是在她頭上一點也不突兀。她看起來是這裡最有生機的人，一雙睛好似澗猛虎，光四，聲音好比蛟龍，直衝雲霄。不知為何，李赦容覺得魂魄也要被她整個人走，那歌聲好似要把她的天靈蓋給掀了，她聽著聽著，就覺得被奪捨了，開始晃來晃去，前也看到一些從未見過的陌生景象，新九發現她不對勁，趕緊把她又放來，她雙腳剛一落地，就不得不癱在了新九的懷裡。

    容容，你怎麼了？   新九心不好，他還以為李赦容是恐，一邊自責，一邊輕拍她的後背。就在這時，歌聲停了，人群裡讓開一條縫，只見長辮婆婆牽著歌王婆婆，朝這兩個年輕人走來。那長辮婆婆顯然很關心李赦容，邁著急切的步伐   過來查看，對那歌王婆婆耳語了一番，歌王婆婆仔細端詳了一虛弱的女孩兒，又從頭到腳看了看新九，微不可察地點了點頭。她看起來十分威嚴，卻絕無惡意。

    來來來，都讓讓，讓小姑娘進去休息。      長辮婆婆讓新九把李赦容抱起，又指揮來聽歌的眾人讓開一條，好讓新九把李赦容抱進廟裡休息片刻。那歌王婆婆步履穩健地跟在後面，但是眾人可不了，   歌仙，歌仙，你唔對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