伤是经天累月来的，看起来像是被待过一般。月宜寻思着过完年一定要带着荀铮去报警，要把那些坏人绳之以法。可一秒，她听到荀铮淡然地开，丝毫没有委屈，那平静是一年麻木的积攒，到最后不过就是平常生活中的微不足的尘埃：“是我爹妈。他们不喜我。我也不知为什么，他们就是不喜我，喜我弟弟。”

    月宜为他抹药的手指顿了一，有些惊讶地看着荀铮：“是你爸妈的？”

    荀铮，底清澈无波：“我爸爸酗酒，喝多了就喜打人，但是很奇怪，他只打我，不打别人。我妈妈也是，我一嘴，她就狠狠地掐我。”

    “那你弟弟……”

    “我和弟弟唯一的区别可能就是我学习很差。”荀铮默默开，“我弟学习好，是你们中别人家的孩，从小到大都是年级前五名，现在在一所985校读书。我还曾经偷偷拿着我爹妈的发和自己的去摆脱一位认识的大夫化验，想找一个我不是他们亲生的这样安自己的借。可是我发现，这个假设并不成立。”他扬起脸，认真地看着月宜，神里充满茫然与怀疑：“老师，是不是学习不好的人就不好好活着呢？”

    月宜从来没有想过这样的问题，或许是因为月宜从小也是别人家的孩，为人世、学习成绩都类萃，父母也未曾太过心。

    荀铮这般问，着实为难住了月宜，她小嘴微微张着，也显和荀铮一样的茫然，荀铮忽然就笑了，他的语气透着调：“老师，原来你也有不懂的东西，我一直以为覃老师是万能的，什么都知。”

    “你以为我是孙悟空啊。”月宜瞟了他一。

    荀铮思忖几秒笑：“老师不是孙悟空，老师是狐狸……啊！”月宜在他脸上没有受伤的地方轻轻拧了一：“再说？再说把你赶去。”

    “我喜狐狸。我不怕狐狸榨我的气。”荀铮眉梢扬起，一脸无赖的样。

    月宜打也不是骂也不是，只能N凶N凶地瞪他一，拿他没辙。

    荀铮摸了摸床的垫又问：“老师，我能在这里睡觉吗？”

    “可以，你如果想多住几天也可以。”

    荀铮摇：“我想回学校了。不给你们添麻烦。你爸爸妈妈会生气的。”

    月宜叹了气，望着他那张被打伤的俊脸，心底泛着疼：“大过年的回学校嘛？在这里住吧，我爸妈都很好，不会为难你的。”顿了顿，她主动了荀铮的手指唏嘘：“起码也把这个年过完再走。”

    她说完，就听到荀铮肚咕噜咕噜得叫，他脸上有些羞赧，月宜心疼地问：“还没吃饭吗？我去给你饭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