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程越溪走在曾琦前面，只距离他几步远，在曾琦这话问后，程越溪也停了脚步来，回看向曾琦。

    十月底的天气凉了来，小区里植的银杏树正在黄叶，清晨的光穿透薄薄的雾气洒在路上，有要门去上补习班的小女孩儿背着书包从两人边跑过，孩的妈妈在后面追着孩说：“你跑慢。”

    那个小女孩儿说：“妈妈，你快，不然我要迟到了。”

    其他人的声音传程越溪和曾琦两人的世界里，程越溪看那对母女走远了，才对曾琦：“曾琦，我想，你不明白我，我也不太明白你的意思。如果你愿意，我们可以谈谈。”

    这是曾琦求之不得的，但他又有些害怕程越溪说让他痛苦的话语。

    曾琦早已明白自己对程越溪的，但只在本科时，他血气方刚，他对程越溪有过烈的追求和占有望，只是那时候，他同样明白程越溪对他没有这。

    曾琦不是莽撞的人，一番权衡之后，他放弃了去追求程越溪，把心思都放在了自己的学业上；等之后，他也时常想到对程越溪的，这份，像是菩提树明镜台上的一钵清，不特意去关注的时候，便像是空无一，但只要把注意力放过去，它又如此清楚地照亮他的心思。

    曾琦甚至也想过，也许自己会在之后的时间里，上另外的人，他遇到过那么多优秀的女，也有人向他抛过信号，他都以为，自己也许会或多或少对这些人中的某人产生友之外的更多，但实际上却是完全没有。

    他想，他本来就是一个并不烈的人，喜过程越溪，并因此经受过那么多思念辗转与嫉妒恐惧，要再一次对另外一个人产生这，实在困难。

    最主要是，他的心思，放在上的实在不多，实在无心再去和另一个人接并和对方产生了。

    突然得知赵景心离世，自己可以追求程越溪，曾琦并没有时间来完全理清自己的心思，他到底要怎么？

    在昨天之前，曾琦并没有想过自己会和另一个人共度一生，他有自己的事业规划和人生计划，但其中并没有和另一个人一起生活并一起走到人生尽的图景，即使那个人是程越溪，一人是一回事，和这人共度一生是另一回事。

    是在昨晚，曾琦才开始想这个问题。

    他发现自己心底其实盼望可以和程越溪住在一起并一起生活，但这期待脆弱如的皂泡，虽是在光五彩斑斓，却能在眨间崩坏。

    曾琦想，谈谈也好，不至于浪费时间。

    程越溪说：“那行，我们边走边谈吧。”

    他把手在风衣袋里，回盯着曾琦，他虽是神不太好，但神却一如既往很温柔。

    两人去了地停车场，曾琦开了车，程越溪坐在副驾上，说：“曾琦，我不知这是不是我理解有误，你是想告诉我，你……”

    他犹豫了一瞬，才转看着曾琦的脸，说：“你喜我吗？”

    “那喜，不只是朋友的。”讲这话时，程越溪的神里竟带着一丝痛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