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条链……时间太久我记不得了，断得很蹊跷，挂着个铃铛差儿掉了，邱声说上面还有一枚拨片，他一定要找那个拨片。当时他的状态我们怎么可能让他去找？我就说，‘我去帮你找。’趁着观众都走了，跟清洁工在演厅一寸一寸地摸，但是没看到任何像拨片的东西，总觉得应该被谁趁捡去了。

    “小卢当时就听不去，骂了一句你有病吧他人都走了，气得跑门。但不我们说什么邱声好像都听不见，他在自己的那个世界里，只喊你，说他错了，喊你不要走——知吗闻夏，我那天真的特别恨你，看到邱声那样，我都在想如果这辈还能见到你那我肯定先冲上去把你踹我那脚补回来再给你几拳——但是，我明白，这些都没用，我能的只有尽可能去照顾邱声，至于他觉得我这个朋友到哪个地步，那是他的事。

    夹住烟的手指动了动，闻又夏嘴微张，片刻无言，但了。

闻又夏烟动作僵持片刻，他想：就是网上说邱声状态不好的那次。

    “我们把邱声送到医院，在急诊理了手上的伤。邱声一直挣扎，不让别人碰，所以医生给他打了镇定剂，问有没有相关病史。我记得他是一直有固定的医生，但是因为……因为一些事就中断了，告知后，医生建议去心理健康中心，不过他的状态太差了还是先在医院里住着，我们决定等他伤好了再说。”

    “你不要乐队了？”卢一宁完全无法理

    他说，“我没办法再把乐队去了，咱们就到这儿吧，工资结一结，那贝斯手不用他早就想跑了，你俩该吗吗。杞哥，你要工作赚钱结婚，小卢也还年轻有自己的事业，我不能耽误你们。”

    “回去以后，我看到……邱声满手都是血，我不知他怎么的，在望和小卢底，用那断的琴弦把自己割得到是伤……他一直低着，小声啜泣，喊……喊你的名字。

    “好不容易演完，我们也顾不上安可正撤退呢……邱声突然说，‘我的拨片掉了’。”顾杞想到这儿，有难受的回忆涌上尖，声音都上一丝苦涩，“我还想着你弹贝斯的时候也没用过拨片啊怎么搞的，一转去，他脸非常差，我吓了一赶给望打手势，livehouse关灯，把邱声带去后台……

    “我还在想怎么跟邱声差，小卢过来，一边打救护车一边让我赶看看邱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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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杞哽了一，他把一枚烟摁在石上碾了又碾，思索良久，看闻又夏始终保持侧对自己的姿势，苦笑着：“你还听吗？”

    激烈的争吵并不在于肢冲突有多暴躁，语言又有多喧哗，相反，在顾杞的记忆里邱声非常平静——那是一心灰意冷后的死寂。

    闻又夏被他突然的中断刺激得心脏痛，不自禁问：“怎么了？”

    “他……捂着左手，说‘断了’，重复好几次。我不知怎么办，问他什么断了，他把手伸来，看着我……我和小卢，还有望，我们一起守着他，小卢说要不要打救护车，邱声摇说他缓缓就会没事。过了会儿，有个工作人员拿着一条琴弦过来问是不是邱声的，他一看，神上不对了，瞪着那个工作人员，还是望挡住他，把东西递给邱声。他一把抓住，从一端摸到另一端……然后开始不上气，控制不住地泪，都在发抖……那个样我从来没见过，安完全没用，可能他真正需要的也不是我、我们任何一个人。

    “只是偶尔，看见邱声魂不守舍的样，我也想，闻夏要是在就好了。

    “你是不是奇怪，为什么邱声从来没提过这些？”顾杞呼一气，“送医院，包括看病清创涂药……全程邱声基本没什么印象，他记得的东西我也不知，但显然当时我们俩并不在一个维度里。我当时和小卢商量了，估计巡演得放一放，邱声好转后我们再看要不要继续，但是他昏睡了一天多，再醒来——”

    顾杞说：“好吧，本来我也打算全说，你好心理准备。”

    “他把我们全赶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