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左右晃了两脖，将香槟一饮而尽，随手将酒杯放到桌上，转朝卫生间走时，给正在暴饮暴的人发去了短信。

    【嘴特写，这次拍清楚些，不许敷衍。】

    钟煦被呛到了。

    他连声咳嗽，撕心裂肺的动静引来了不少视线，靳元思作为主人，和曹老师一块过来给他拍背顺气，关心地问他有没有事。

    柯俊远也站在不远看着他。

    钟煦连忙摇表示自己没关系，他了两张纸巾，捂着嘴仓皇地逃向卫生间，避开众多刺探的目光。

    手机又收到了新短信，是在警告他时间已到。

    【以后无论你在什么，我要的东西，必须一分钟发来。这是规矩，不要再让我说第二遍。】

    钟煦低声骂了句脏话，一拳狠狠捶在了墙上。

    【这个时候，你要回答“是”。】

    钟煦绪激动，打字时手指都在颤抖：是你妈！死变态！你快去死！

    【我原谅你这次的无礼，以后你会慢慢习惯的。是吧？向福利院的钟小八。】

    钟煦瞳孔猛然一缩，又惊又怒：你查我？！你他妈到底要什么！你都知什么！

    【放轻松，现在我对你的更兴趣，倒计时开始，TikTok！】

    钟煦又是一声咒骂，他打开前置摄像，对准自己的嘴，并附送给对方一中指，发了过去。

    躲在隔间后的仇野，看着屏幕上还沾着糕屑的那两嘴，好笑地扬起了眉梢。

    耳听见外面乒乒乓乓一阵响，应该是钟煦在发脾气。他现在肯定睛红红的，像只炸的兔一样可。

    仇野克制地了眉心，才发信息批判：你的构图非常差劲，现在找个光影相接的地方，再拍。

    钟煦一脚把盥洗池旁边的垃圾桶踹翻了。

    但他能有什么办法？

    对方知了他那个跟狗一样的曾用名，说不定还知了他更肮脏的过去，他能怎么办？

    真想把藏在匿名短信背后的人揪来，千刀万剐！

    可在这之前，他只能乖乖把脖伸过去，任对方拿。

    卫生间里的灯很亮，钟煦走到最里面的隔间，白炽灯光斜一半，将隔间切割成明暗两分。

    他站在中间，狠狠一抹嘴，举起手机又连拍了好几张。

    因为心惊怒加，他的手一直在抖，很多照片都虚焦了。挑了很久，他才选一张还算可以的，发给对方。

    照片里，光影恰到好地将他的分割成了两分。

    光亮的嘴角被蛮力了红痕，好像刚经历过一通惨烈的蹂躏，而暗影里的画面则被去掉了彩，透着不容侵犯的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