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能笑，看来死不了。”

    力气不算大，却把男人的脑袋歪到了一边，仇野用尖了发麻的右腮，还未缓过劲来，左脸又挨了一掌。

    脚被小石硌破了，在路上留一小串血的足迹，又很快被飘扬的雪遮住不见。

    腥涩的铁锈味刺激到了钟煦的神经，他呜咽着、挣扎着，却始终逃不开仇野的桎梏。

    仇野勉将睛撑开一条隙，纵然他脸煞白、虚弱至极，但看清钟煦脸庞的那一刻，他还是笑了。

    因为他在此刻才终于明白了一件事，自己这辈算是完了。

    他将仇野翻过，手指颤抖着去探对方的鼻息。

    “尝到了吗？”

    他迈过仇野的向外跑，脚腕猛地被男人灼的手掌攥住，他重心不稳，狠狠摔了一跤。

    第五十八章 “这是你活该”

    仇野盯着它看了片刻，忽然将手指了嘴里。

    血腥味瞬间在腔弥漫开来，他倏地将伤咬得更大，然后住钟煦的，反将受伤的手指他中。

    压抑多时的绪终于爆发来，钟煦哭得歇斯底里。

    他哭得越发激动，绪也受到了仇野的染，忽然间仿佛不受控制。混中，他扬起手，拿刀扎向了对面的男人。

    钟煦吁一气，还未收回的手腕陡然被攥住，他霎时又是一阵颤栗。

    钟煦愤似的连打了他好几，直把仇野打得再次嘴角渗血，他才停手，给仇野撕开沾血的衬衫，理伤。

    钟煦怔怔地看着仇野的白衬衫逐渐被鲜血染红，张大了嘴，却失声一般，发不任何声响。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跑不动了，摔倒了也爬不起来，便开始趴在地上放声大哭。

里，两手握着果刀护在前，“我真的受够了，你这样让我好害怕，我每天都睡不好觉，我这么活着有什么尊严？我有时候真想一刀死自己，是不是只有我死了，你才能满意啊？”

    钟煦怔了片刻，才意识到这是最佳的逃跑时机。

    一瞬间，世界陷了死寂的暂停之中。

    仇野邃的底涌动着令人恐惧的疯狂。

    钟煦手，冷冷地扇了仇野一掌。

    仇野伸手想给他泪，钟煦反手一挥，锋利的刀尖便在男人指尖一血。

    他连鞋都顾不上穿，光着脚夺门而，跑漫天的大雪中。

    “咚”的一声，仇野手捂前踉跄着撞到淋浴间的玻璃门，随即脚底一，摔倒在地。

    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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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钟煦咬咬牙，踹开他的手，冲浴室。

    钟煦心一，折去找人，最后在一楼客厅旁的地毯上找到了趴着的仇野——刚才他一心只想上楼，并没有发现被沙发挡住的影。

    天黑沉得吓人，稀疏的路灯光并不能给钟煦带来一丝安全。他奋力向山跑，频频回看是否有人追上来。

    有路过的好心人见他冰天雪地里衣裳单薄，停车询问是否需要帮助，钟煦摇摇，抹泪，从地上挣扎爬起往回跑。

    刀尖虽然扎得不算，但位置就在左侧锁骨方，不好包扎。

    他浑然不觉得疼痛，一气跑回别墅，在门的时候踉跄着摔了一跤，钟煦却似片刻也耽误不得，就那么手脚并用地往楼上爬。

    浴室里仍是一片狼藉，可仇野却不见踪影，只有那柄刺他的果刀尤沾着鲜血，孤零零地躺在泊中。

    回看去，仇野就像从地狱里刚爬来的鬼，面苍白、浑是血，神却透着一誓要将他也拉地狱的决绝。

    被雪覆盖的柏油路很，他赤着双脚，一连摔了好几个跟，痛得全骨都要散架似的。

    他找来医药箱，拿医用酒直接浇在了伤上消毒，疼得仇野青暴起，全绷，导致伤再次血。

    笑得那么激动，甚至被咙里的血沫呛得咳嗽起来。

    “这是我为你的血，是我你的证明。你要努力记住这味，记住我哪怕血了，也不会放你走的。你喜吗？你很久没说过‘我你’了，快说你喜，快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