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煦弯腰去捡擀面杖，脑袋恨不能埋地板里，“脏了，我去洗洗……”

    看他几乎逃一样地冲厨房，客厅里剩的两人面面相觑，都没了继续争论的心思。

    等了许久都不见人来，柯俊远想去看一钟煦的况，被秦瀚拦了：“还是我去吧，他刚有好转，这时候就别再刺激他了。”

    秦瀚起走到厨房门，就见钟煦站在池前，不停搓着双手，指关节和虎位的肤已被搓得通红，再继续就要破血了。

    听到脚步声，钟煦也没抬，嘴角牵起一抹比哭还难看的笑容。

    “面粉沾手上了，好难掉。”

    “那别勉，时间久了自然会掉。”

    秦瀚将擀面杖拿到龙，钟煦接过它，开始细致地冲洗。

    哗啦啦的响着，几乎将钟煦的声音盖了过去。

    “你……有他的消息吗？”

    快半年了，准确来讲，过去整整176天，钟煦从来没有主动提过“仇野”这个名字。他甚至一想到这两个字，就会闷心慌得厉害。

    譬如此刻，他的心快得奇，几乎要冲破膛般鼓噪不安。

    他像个穷途末路的囚徒，等待着命运的宣判。

    “没有。”他听到秦瀚这样回答。

    意料之中，却难免还是会到失落，当然还有一丝庆幸。

    有时候连他自己都无法理解这矛盾的心，他只能不停地告自己：也许没有消息就是最好的消息，如果他与仇野之间一定要有个结局，那带着丝悬念的离别总比定了基调的抛弃要好得多。

    “钟煦，我有句话想跟你说，但又觉得不该是我来开。”秦瀚把龙关掉，几次言又止。

    钟煦勉咧一抹笑：“你是医生，想说什么就说。”

    “……这么说吧，”秦瀚整理好思绪，“也许别人很难理解，但我明白你和仇野之间羁绊很，所以更加明白他带给你的伤害也是加倍的。疗伤需要时间，但也不仅仅只需要时间。既然决定要抛过去向前走，那除了时间之外，你要学会放过自己，给自己开展新生活的机会。”

    “我不明白你的意思，”钟煦低，“我已经开始新生活了。”

    “我的意思是，认识新的朋友，开始一段新的关系，对你有好。当然，”秦瀚回看了门，随即倾小声说：“我私人建议，对于柯俊远这个人，你要慎之又慎，我不想你重蹈覆辙。”

    钟煦不知该作何回答，这时柯俊远捧着一个还算严实的饺跑厨房，向他“邀功”：“这个卖相怎么样？”

    钟煦抬看了秦瀚，才：“很好。”

    “那我们继续包去吧，肚有饿了。”柯俊远招呼两人去继续活，对于刚才发生的那段不愉快的曲，三人谁都没有再提。

    年夜饭上桌时，秦瀚开了瓶酒，给钟煦倒了满满一杯。

    “都说新年新气象，许个愿吧。”

    “又不是过生日……”

    “这个我赞同，”柯俊远举起酒杯，笑：“秦医生不是说了么，一小目标、仪式能让生活变得更有趣，许一个吧。”

    秦瀚微微一笑，先和柯俊远碰了杯。

    钟煦抿着想了半天，脑里空的，什么愿望也没有。他的新生活也是如此，空又死板，如一潭死般激不起一丝涟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