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日没去清心小筑看望甫芹寻了。

    如果我的推测无误，腊月二十六本应是旁人中她的生辰——至于事实上是否如此，就不得而知了。

    诚然，十九年前两个女婴被先皇后掉包，甫云玦世那会儿，她甫芹寻想必也差不多呱呱坠地了——甚至于，她生得比甫云玦还要早上几日。

    如此说来，两人的生日应当相差无几。

    我的寿辰将至，便意味着她的也该到了。

    第一百三十七章 不再留恋

    只可惜，沧海桑田，是人非——如今的她，再也不可能坐享举国同庆之福了。

    思及此，我忽然发现，自己对她的恨意，竟已随着时间的逝，淡去了许多。

    看来我的老病又犯了——好了伤疤，忘了痛。

    坐在往外去的车上，女扮男装的我明媚忧伤地将此“心事”诉诸辰灵，换来了他云淡风轻的笑意。

    “你心善。”他看着我说。

    “我宁愿自己心狠些。”寒意丝丝袖，我不由得轻轻了鼻，“不是都说，当皇帝的应该狠戾儿吗？不然到时候怎么死的都不知。”

    “年关将至，别动辄‘死’不‘死’的。”他似是嗔怪。

    “你也会迷信啊……”我不以为意地瘪了瘪嘴。

    他笑了笑，不再说话。

    车轱辘不停地转动着，取代了两人的谈话声。约朴半个小时后，车停止了前行，车外负责为我们驾车的飞檐告诉我们：南城门外已到。

    我与辰灵一前一后了车，伸手拢了拢厚实的披风，我的一双便开始搜寻目标——然而事实上，本用不着我力气去寻找——十多个衣衫褴褛蜷缩在一块儿的老弱妇孺很快就映了我的帘。

    辰灵和我互相看了一，两人便不约而同地迈开步，快步向那一行人走去。走近了，我才发现那些人几乎个个面发黄，态瘦弱。在瑟瑟的寒风中，老人和孩们不住地发抖，那破旧的外衣穿在他们上，显得格外宽松，仿佛北风稍一使劲，就能把他们的从到脚冻个遍。

    犹记初见之时，我尚沉浸在自己可悲可叹的命运中，看见这些可怜的百姓也只是有些同罢了。现如今真正接受了一国之君的份，近距离地打量着这些受苦受难的民，我意识到心中萌生的已不再仅仅是悲天悯人的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