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欺君可不好。”我扬眉予以揭穿，顺势将虾送了嘴里。

    最终，她还是拿起了前的筷，开始默默无言地用餐。

    听着碗筷偶尔发的声响，我的脑海中忽然回放起一些画面。

    大约一年多前，我从东漓回到北梁，她说要为我接风洗尘，便在玉树轩的院里摆了一桌酒佳肴，与我邀月对饮。

    犹记那一夜，她醉言醉语地说了无数个“后来”——彼时尚在把酒言，然谁人能料，我们的“后来”，如今竟是成了这般模样。

    往事历历在目，而今徒留叹息。

    时至今日，我仍未能清，到底是什么让她与我反目至此。

    这一未解之惑犹如一尖刺，每每思及，总叫我心生不适。

    如果可以，我是多想把事个明白，又多想从今往后漫的岁月中，她可以不再误会，不再恨我。

    脑中思绪转，我轻声放了筷，注目于面前的女，定了决心。

    “舒痛香，隐散，林中被困，皇上赐婚，二人逃……梓栖遇刺。”我缓缓开启了双，上述至今仍能刺痛人心的词汇从中逐一而，“这些，是你恨我骨的原因。”见她已然手一滞，停了所有的动作，我继续盯着她。

    “……”她慢慢地扬起了脑袋，漆黑的眸投来冰冷的目光。

    “舒痛香是廉妃给我的，隐散也是她事先混的，林中被困也许是巧合，但我与梓栖一夜未被寻回，乃是梁尊帝和廉妃共同设的陷阱，目的……就在于你。”时隔四季回，我终于得以无所顾忌地那一切背后的真相，“梁尊帝罔顾人，上了自己的亲生妹妹却求之不得，故而染指胞妹的女儿，企图在外甥女的上寻找妹妹的影。”我目不转睛地看着甫芹寻的双眸，将往昔恩怨娓娓来，“想来他也觉察了你和梓栖的，因此在算计你的同时，又将我赐予梓栖作为侧妃，一石二鸟，好令你二人生生分离。”

    甫芹寻一言不发地听着，可眸中的绪已是翻江倒海。

    “后来，我的确是真心想要助你们离开北梁，却不料无争已在暗中安了一个冷红……”我不由自主地顿了顿，难以将各细节逐一明，“是以，你们逃去没多久，就被他派去的杀手给追上了。”

    “你是想说，在这整件事中，都是他们三个在耍谋，”双一眨不眨地看着我，她冷不防开了，“而你，没有一责任？”

    “呵，责任？”我闻言哑然失笑，毫不胆怯地与之对视，“一个悲剧的酿成，所有人都有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包括看似只是个受害者的你。”

    她微微瞪大了，瞳仁中透一丝愤怒。

    “我曾经问自己，倘若我多加防备，留个心，考虑周全，是不是一切就会变得不一样？”我略微移开了视线，心惆怅乍起，“同样的理，你有没有扪心自问，若是你从到尾都对我信不疑，都没有想要伤害我，是不是最后的结局也会和现在大相径？”

    话音未落，我已与她四目相对。

    我是当真想要知，她为什么一再地怀疑我？这冤冤相报的锁链，究竟从何而起？

    “信？你神秘朴测，心思诡异，叫我如何信你？”她直视于我，似笑非笑，“连四妃之中最为善良的德妃都暗示我朴要与你过于亲近，你说我该不该对你设防？”

    “你说什么？德妃？”获悉了闻所未闻的讯息，我顿时错愕不已。

    为什么德妃会……

    “如果仅仅是淑妃、娴妃说你的坏话，兴许我还可以一笑了之，可是连德望重、慧识人的德妃都察觉到你心有旁骛，我又岂能不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