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及此，我的心猛地一沉。

    但既然如此，时隔不满两年，他为何会睁睁地看着甫芹寻除掉甫偰冉，又为何会默不作声地容我登上皇位？！要说他是忌惮东漓势力，恐怕是不现实的，那么就是……他和甫偰冉之间生了嫌隙？不愿再让其继续坐享至尊之位？

    可惜，当我把先前获悉的况告知与他后，我们谁也没能从中揣温故离的心思——最后，也只能决定暂时将这件事搁在一边。

    我定睛看他，见他仍是扬莞尔。

    诚然，他虽未手此事，可是在那况，隔岸观火就相当于是倒向了谋朝篡位者的那一边。

    我意识地抿：“谈何容易……”

    我不愿个傀儡皇帝，更不愿终日担惊受怕。

    我的夜造访，令黎烨颇吃惊。但我顾不得这些，打了招呼后便直接明了来意。

    “什么事？”他也迅速集中神，侧耳倾听。

    的确，辰灵都特意嘱咐秀替我上清淡的酒了，可我还是不争气地喝了——就算喝得比较多，一般人也不至于会喝成神志不清吧？所以，这只能说明：我的酒量实在是糟糕到了一定的境界。

    倘若曾几何时的我尚倚仗着“回家”这张最后的底牌，那么如今，失去这一底牌的我已是“不成功，便成仁”。

    然而，就在当天晚上，一位意外访客的到来，扰了我平静的心绪。

    黎烨盯着别看了片刻，忽而眸光一转，看着我定睛：“把兵权夺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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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本以为，是南浮的文武百官对甫偰冉暗恨已久，苦于敢怒不敢言，只得静候旧主遗孤举兵讨伐，这才与那假公主一拍即合。”听完我简洁明了的转述，黎烨微微皱起了眉，“如今看来，似乎不那么简单。”

    可是，大山在前，我何以翻越？

    我反复咀嚼着这四个字，仿佛已经看到了一条铺满荆棘的前路。

    一危机骤然近，我不由得坐立不安起来。思前想后，我觉得今夜要是不闹个明白，自己十之八九将无法安然睡。因此，我二话不说，就直奔心远阁而去。

    没错，将兵权分而授之，自则只需牢牢地牵住关键的几大武将——如此一来，落在外人里，他就仅仅是个没有军事实权的宰相。

    “唔……”我表示同意，“对了，”一个话题终了，我自然是想起了另一件正事儿，“我告诉你个事儿，不知你有否听闻。”

    四目相对，两人皆沉默不语。从他清明的目光中，我知他与我一样，心中已有答案。

    “南浮的兵权，并不在你手里，对吗？”半晌，他终是忍不住开一问。

    不得不为，不得不为……

    “只不过……”黎烨注目于我，言又止，“他缘何在靠向甫偰冉的两年后，又突然倒戈？”

    “天知我的酒量居然会这么差……喝醉了还酒后失德……”我越说越小声，最后快要变成自言自语了。

    “无妨，今后……”他不不慢地说着，才说没几个字就忽然顿了一顿，“今后少喝便是。”

    听他们将暗中所获娓娓来，我只觉一颗心怦怦直。

    若果真如此，那我岂不是……

    不久前被我派去调查温故离的暗卫们，前来复命了。

    “是。”我亦双眉微锁，心有同，“与其说是忠于先皇遗孤，不如说是顺着那个人的意思。”

    丞相本是文职，但他温故离，表面看起来似与军权毫无系，实际上却是重权在握——朝中的几员大将，大都与他私甚密——是以，两年前四王爷甫偰冉弑兄谋反之举，竟是得到了温故离的默许！

    辰灵并未因为我所挑起的这一话而表现多少诧异或是鄙夷，他知，我不会无聊到拿臣的私事来供自己八卦——之所以会冷不防提及此事，只是鉴于事件的主人公于我而言颇为特殊。

    一旦赌输，我连条后路也没有。

    “是……”听到了和自己一致的想法，我颔首坦言，“而且，他得很巧妙。”

    “那个温故离，竟然至今未曾娶妻生。”

    要知，一招棋差，便是满盘皆输。

    “确实不易。”他并不给予安，却是说得坦诚，“但为一国之君，你不得不为。”

 我不自觉地撅了撅嘴，珠在眶里骨碌碌地转悠：“错了吧，应该是我给你赔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