获悉这一诊断结果，我悬着的心方得以落地为安。

    冷静来以后，我望着榻上女不省人事的样，一声叹息在心底徐徐蔓延。

    温故离啊温故离，你究竟是施了什么妖法？让这样一个年华大好的女不惜为你舍命？

    静静地坐在床榻边，我遥望窗外夜，久久无法释怀。

    第二天巳时，昏迷了整整一夜的秀醒了。意识到自己正躺在皇帝御用的榻上，神智骤然清明的她挣扎着从榻上起，被刚好前去探望的我使劲了。

    “没有朕的允许，你不准动，更别妄想轻生。”我目不斜视地瞅着她，面不霁似昨夜，“不要以为，死了就能一了百了。”

    女抿了双，纹丝不动地与我对视，那苍白不堪的脸和盈盈带的眸，衬得她虚弱却又固执。

    一阵钝痛划过心尖，我不由自主地敛起了眉。

    我想起了夜人静时她柔声劝我早些歇息的话语，想起了寒冬腊月里她及时为我奉上茶又添上炭火的景，想起了雨雪风霜中她小心替我打伞而常常自己了大半边衣裳的过往……

    难这言行，都是她为了令我放心防而使的演技吗？

    天知我有多不愿相信。

    一个被你默认为可靠可信的边人，有朝一日却被证实是蛰伏在你周围的细作——试问此等打击，谁能坦然接受？

    当我将上述真实的想法化作语气沉痛的言语，换来的是秀蓦然发红的眶。

    “朕与程相夜以继日地研究、商讨，每天睡不满两个时辰，有时累得连腰都直不起来，这些你不是没有看到。但是就因为你了计划，导致我们辛辛苦苦成的提案如今严重受阻、退两难。”回忆起两个多月以来的辛劳付，我不禁痛心疾首，“呵……可是偏偏事到如今了，朕还是相信你良知未泯、仁心仍在……”我咧嘴失笑，笑自己不够心狠，亦笑她不够手辣，“所以朕要问问你，就算你不替朕考虑，也该为天苍生想想吧？你知不知，朕所的一切，不是为了一己私而劳民伤财，是灾难频发区的百姓们……他们真的很需要那些防灾减灾的措施！”

    秀仍是缄默不语地听着，但一双已然泛晶莹的泪。

    “朕就不明白了，那个温故离到底有什么好？值得你为了他辜负朕的信任，罔顾黎民百姓，还不惜奉上自己的命？”我一脸怨怼地诘问着，那吻听着有些诡异——颇似一场三角恋中的失意者生了嫉妒，又像是父母规劝儿女放弃迷恋着的心上人，“你就没有想过，你要是就这么死了，生你养你的双亲该是何等的悲痛？”

    一连串的责问终究是让徘徊在女中的泪夺眶而——秀咬了嘴，似乎是在竭力压抑着中的呜咽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