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目不转睛地看着我，伸手无助地抚摸我的脸颊。

    “找不到解毒的法，是清弦无能。”这时，一旁的穆清弦低声自责着，语气相当之沉痛，“可是辰灵，我还是那句话，就算你把那些已经被我翻遍的医术给翻烂了……也无济于事。”

    但是，我们终究没有让眸中的意化作泪潸然而。

    “这么巧？”他很快缓过劲来叹。

    “我们说好了，哭完以后，要笑着面对的。”

    没吵？一个个脸绷得跟排不畅似的……

    话音刚落，他已逃也似的与我肩而过——而我，并未阻拦。

    “别再为我折磨你自己，好不好？”

    我凝视着他越发皱的眉，心里划过阵阵钝痛。

    “走，去用晚膳。”他动作轻柔地将我拉起，两人心照不宣地走向了屋外。

    我想，此刻他心中的苦痛，并不亚于我和辰灵——睁睁地看着朋友一天一天迈向死亡却束手无策，无论是为医者还是作为友人，他的心都是无比沉重的。

    我腹诽着，面上却：“你刚才找我什么事？”

    如此思忖着，我垂帘，随后慢慢蹲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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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说第二句话的时候，穆清弦已然重新凝眸于我，脸上再无不正经的痕迹。而我瞬间就领会了他的意思，倏地看向被指之人。

    两盏茶的工夫过后，我与辰灵在我闺房的外屋里对面相坐，共晚餐。照白天的承诺，我将暄帝“死而复生”的前因后果向他娓娓来，并且告诉他，先前在这儿站着的一对夫妻，就是暄帝和他的现任夫人。

    “不吵了？”我厚着脸收了他的赞誉，挑眉话锋一转。

    “是云姑娘让我说的啊，不怪我。”穆清弦瞅着辰灵的脸，立把责任撇得净净，“云姑娘，你劝劝他，他今晚又打算彻夜不眠了。”

，穆清弦哧笑声。

    “你以前说过，辰灵本人的母亲，也和我们一样来自现代。”我循序渐，将已有的认知当铺垫，在目睹了他的一颔首后，我盯着他的双定了定神，“你知吗？那个浮暄帝，也是从现代来的。”

    在我的面前，他没有表现任何异常——然而我隐隐地觉得，他不会轻易接受我将不久于世的残酷现实，是以，背地里……他竟会像发了疯一般，不顾一切想要找让我存活来的希望。

    “对不起……”鸦雀无声的屋里，穆清弦霍然起，“我先回心远阁了。”

    辰灵底那淡淡的淤青仍在，眸光晦暗不明。

    “怎么突然问这个？”他有些不解地瞅着我。

    果真如我所料，辰灵他……

    穆清弦闻言不自觉地瞥了瞥侧仅一案之隔的辰灵，引我随即循着他的目光看向辰灵，刚好捕捉到后者蓦地侧目而去的一幕。

    “他不让我说……”穆清弦故意。

    泪相对，无语凝噎。

    “你先别，仔细回忆一，是不是看到或者听到过‘前世之说’？”我目不斜视地盯着他，径自追问。

    “这天底，果然唯有云姑娘能拿小灵灵。”他一面笑成了一朵桃，一面朗声喟叹着。

    是的，我不愿看见这个洒脱不羁的男因我而终日愁眉苦脸——如果可以，我愿他印在我中的最后一个画面，会是那熟悉的笑颜。

    他一语不发，徒留眸中痛，挥之不去。

    抬仰视着男在烛光显憔悴的容颜，我勾角柔和的弧度。

    “饿了吗？”良久，他浅笑。

    笑着面对，谈何容易。

    留来，也不过是徒添愧疚和悲伤罢了。

    “嗯。”我颔首称是。

    话音刚落，辰灵不可避免地睁大了睛。

    “什么？”他停手中的筷，抬注目于我。

    “还有一件事，你听了别太吃惊。”说完了一件正事儿，我顿了顿，转第二个议题。

    “是啊，我们这儿是一对父女，你们那儿是一对母。”我总结着，同时想起了一个重要的问题，“对了，我问你，你在来到这里之前，有没有碰上过什么算命先生，或是在网上过心理测试、击过‘今日运势’之类的，其中有提到你的今生前世的？”

    “云姑娘多虑了，我们没吵。”穆清弦稍稍敛起了笑容，苦涩地扬了扬角。

    “别理他，说吧。”我心领神会。

    我不禁开始考虑，是不是该让他早日离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