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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往院中心的枣树走去......有人从后面抱住他向后扯，两个男仆和崔妈将他拉回廊。“老爷，没有过不去的坎，会回来的！”崔妈说。

都被她邮寄回去。

    周广缙站在雨里看着闪电撕碎夜幕，那些枝状的角向伸展，奔向地面，夺目的光白炽耀。他和佩玉婚后不到一年即去日本，近一个月时断时续的雨，期间伴随着地震，佩玉害怕。彼时他对妻冷淡，佩玉不与他亲近。雷暴夜，她怕得蜷缩在自己边，他伸手把妻揽怀里。后来他发现自己肩窝的衣服了。从来都是他的错，他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妻的心，直到她对他彻底失望，不再他。

    1920年7月中旬，直皖战争，皖军兵败。直军、奉军先队城。戚佩玉忧心丈夫，不肯呆在女师范校园里，恳请男同事送自己回家。

    两人复婚后，每次来月事时，周广缙都守着她，伸手为她背和腹。“走开，别来烦我！”她疼得心烦。周广缙不吭声，在一旁服侍的崔妈和丫鬟赶走开，假装她说的是自己，为周广缙解围。周广缙喂她吃阿司匹林，她推开，他持，被她把茶杯挥手打翻在地，周广缙垂睛。周广缙重金请北京的名医上门来施针灸之术。

    第18章 雨初霁 2

    劈柴他早早预备好。

    只要她痛经，周广缙就守在她边，不去上学、上班。

    戚佩玉惊得挑起眉。雷暴夜站在雨里，站在树？他疯了吗？

    和室的席凉，只要她一喊冷，周广缙必然把她抱怀里，直到把她汗来。他怕她受凉，痛经更厉害。有时她调，夏天里也喊冷，周广缙笑笑，仍旧把她圈怀里。

    “前晚，老爷一直站在雨里，后来往树底去，我们把他拽回屋。”崔妈说。

    那一年他们初到东京，从六月底到七月中旬，没完没了的雨。有一晚电闪雷鸣不断，大概轰了几千次。闪电从障窗外来，条条在席上游走，小小的和室被耀得恍如白昼。周广缙自顾自睡觉，她怕极了，蜷缩到丈夫边，贴着他。一刻，周广缙翻过来，把胳膊搭在她上。她躲丈夫怀里，周广缙就把另一只胳膊垫到她脖面。他怕被闪电劈到，临死也要拉个垫背的！

    没有佩玉的生活算什么？他是行尸走，一也不快乐，日都是灰的。他曾极度贫穷，在神和德上，他卖自己的尊严换回苟活。佩玉是他的救赎，这个教会学校来的女孩拯救了他。他拿什么来偿还她，她不稀罕他的任何付，他只有拿命来还吧。“我对你一丝也没有，你还扯着我不放！”所有的可珍惜的都逝去了，没有佩玉，他仍是苟活，比曾经的苟活还不如，因为没有希望了。“你就是死了也会魂不散地纠缠我！”对，他唯有一死才能缚住妻，使她不能忘怀自己。

    她把脸贴枕，好似丈夫的肩窝，柔温。从前在上海，她夜里孤独害怕时也把脸贴着枕睡。她不得不承认丈夫是自己的，从一开始就！他不知自己要来月事了吗？“周广缙......”她哭得又是泪又是汗。“我们九年的你轻易抛掉，佩玉？”她他，他这个疯！她对他说了太多绝的话，是个男人都受不了，何况丈夫非常自尊。她终于把周广缙惹了，她离家走，他不拦着。

    这边，周广缙因为军队城，担心妻的安危，他奔

    他从不抱怨，不她得好还是坏。不对，去日本时，他嫌自己收拾的行李多，皱眉！

    他没有动过她一手指，不自己怎样羞辱他、甚至打他。她看见周广缙对那戏动手，残酷无。那女人在丈夫的攻击毫无还手之力。不对，他难没有欺负过她？那天夜里，他明明知自己不习惯那个姿势。野兽！一定是跟那个伶人习惯了！

    他们刚租东京的房，第一顿饭时就把她难住了，她不会生炉！周广缙教她生炉，“你怎么会生炉？”“我学机械，理都相通。”

    夜晚，起雨来，闪电伴随着雷鸣，轰轰不绝。闪电屋里，映照在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