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事。”

    “您要送我回工作室？”上车后，陆允初不太确定地问。

    这家伙纯粹故意的。陆允初了一气，踢球一样又把选择权踢了回去：“如果周总愿意我当然可以。”

    “现在的天气太没准，”周彦川一边开车，一边聊起了天，“还是要记得增减衣服。”

    周彦川确实没把他当回事，而且差笑声。

    来的时候还是大太，周彦川糊谁呢？陆允初以为对方找借赶客，自己也没兴趣久留，直接告辞，乘电梯楼。再次来到大楼门，他顿时傻。

    “周总，”陆允初几乎豁去了，大不了就是丢一单生意，“我没掀您的桌不全是因为钱，而是基本的修养不允许。”

    周彦川往他这边一看，顺手掉空调开关：“不好意思，前两天太，开了忘关。”

    外面真起了大雨，而且一要停的迹象都没有。

    “随意就行，别‘您’来‘您’去了，我比你大不了几岁，”何况周彦川明白，陆允初心里对他没表面那么恭顺，敬语听着反而带刺，“你今天没开车？”

    陆允初今天不仅没能开自己的车，连雨伞都没带，他只能祈祷早叫到车。

    周彦川认识的朋友里也有艺术从业者，他知这类人多少有傲骨。无关自利益的前提，他不介意尊重甚至维护这份骄傲。但鸿川园区本来就是他自己的地盘，钱也是他，绝对不会惯对方的臭病。

    什么破烂运气。陆允初在心里嘀咕，怎么周彦川撞坏汽车，就能遇到大发善心的自己借他搭顺风车呢？

    -

    到底是谁难伺候？

    然而没一会儿，一辆路过的黑奔驰停在他的边，副驾的车窗降来，刚刚才见过的那张脸。

    第4章 原话奉还

    “我的车被蹭了，送去修了。”

    陆允初今天只穿了一件薄单衣，从一上车开始，他就觉得很冷，不是外面来的冷空气，而是周彦川的车上竟然开着空调。

    周彦川不再说话。雨刷机械地晃动，雨仍然一波又一波地在车窗上漫开来。

    “谢谢。”

    这个少爷模样的年轻人就差把“你是煞笔”四个大字写脸上了，尽如此，还是忍着怨愤，客客气气地谈话。也是难为他了。

是，”周彦川像是握住对方把柄，笃定地说，“否则你可能已经把我的桌给掀了。”

    “您还愿意让我来？”

    他一副拉家常的吻，先前办公室里的不快似乎完全抛在脑后。

    雨声掩了分音量，但周彦川的嗓门本来就亮，陆允初还是听了个一清二楚。尽意外他会特意停向自己伸援手，陆允初知也没有别的选择，比起面，还是先解决实际困难更重要。

    “行，”周彦川脆地说，“我也懒得再找别人了，万一碰上个比你更难伺候的呢。”

    周彦川目不斜视，盯着前方的路：“不然你现在能等到车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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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陆允初也放松来，说了自己有疑惑的问题，“你都是自己开车？”

    “陆先生，上车吧。”

    周彦川戳中他的痛，他确实需要赚钱。不过，陆允初奇怪的是，对方似乎并没有与他解约的意思。

    “陆先生，上车吧。”

    他侧扫了一，正在开车的男人和他穿得一样单薄，却跟没事人一样。几分钟后，陆允初打了一个嚏。

    季的天气变化太快，前一天的太能把人晒得大汗淋漓，第二天来场降便又带去好几度。

    偏偏事与愿违。赶上班峰，附近叫车的人极多，他杵在原地等了半天，手机上还是“排队中”的显示。

    陆允初在心里狂爆，周彦川无视他黑的脸，提醒：“陆先生再喝杯茶就早回去吧，上要雨了。”

    于是他继续“提”陆允初：“陆先生，如果有的是闲钱，业余搞搞艺术，怎样都行，但如果你想靠手艺从别人那里捞钱，那就没有跟客叫板的余地。”

    “谢谢周总关心，”陆允初的语气毫无起伏，随即起，“再见。”

    想起那天的误会，他觉得自己是脑被门夹了，才会把一土财主当成个落魄小老板。

    他知周彦川这土豪不可能把自己当回事，当然，他也不在意对方。

    “那你想吗？”周彦川又笑了起来。

    亏得陆铭对他二十年如一日的讽刺打击，让他学会了敛藏锋芒。骨里的气未被消磨，只是绝不在无关的人面前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