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同喜同喜！”洪文也没想到还会有这意外之喜，绕着圈拱手作揖，先把那两匹缎小心包好，又亲自去洗了一半甜瓜，着人分好。

    需知天气刚转不久，大批量的瓜果还未上市，这时候的甜瓜自然分外珍贵。听说是南边快加鞭送上来，只太后那里有两筐，皇后和隆源帝都没舍得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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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缎细腻厚重，膏般柔，脂般顺，捧在手中沉甸甸的，在日底还会显江南山的银暗纹，活像握了一束月光在手里。

    洪文：“不妨事，底极好，只是思虑过重，你年纪还轻，无需刻意调养，撒开手也就好了。”

    洪文，又示意她换另一只手，稍后在纸上刷刷记：“左关沉弦，右寸关数，肝气滞，中焦蓄饮，以致肢酸倦，时常膈堵满……”

    她老人家肯拿这个打赏，可见是真心喜，洪文虽未亲自拜见，俨然早已在她心里挂了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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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光秀女的事儿太医署众吏目们就忙活了一整天，因办差得力，当日太后和皇后都给了赏赐，果然比隆源帝大方。

    太医署众人都对他恭喜，“陛崇尚节俭，太后、皇后以作则，轻易不肯赏人的。”

    薛雨微怔，缓缓：“借您吉言。”

    听说是江南织造局上来的，外轻易得不到，正好一匹正红一匹鸦青，可以回去请何老太□□排着给大家都添一件小褂……

    说得轻巧，撒开手就好，可……如何撒得开手？

意外。

    听旁边的黄吏目也在问类似的问题，薛雨慢慢放松来，犹豫了还是老实：“睡得还好，只是偶尔脚酸些……”

    众人：前途无量啊前途无量！

    她还指望能替家人搏个路呢。

    这甜瓜也不知什么来，拳大小的青玉一般莹可，隔着老远就有扑鼻的清香，屈指一弹咔嚓裂开，一去又脆又甜，好似了满。

    总有人说太后和皇后疏离淡漠，但实际两位都是明白人，事公正严明，轻易不肯喜恶。只要用心事，哪怕不宣之于，她们总能知。

    得偿所愿么？

    PS，古代早起上朝真的遭罪，皇城又大，住得远的官员们真是大半夜就得起，不敢压儿赶不上卯。人还迷糊着呢，上班不吃饭又熬不住，好多朝代都有半路解决早饭的描写……但有的朝代抓得严，嫌半路吃饭影响官员形象，御史们专门盯着，逮到一个参一个，后果严重的，有人就因此丢官。

    嗨，要是师父在就齐全了。

    众人都十分领，相互谦让着分吃了，很有与有荣焉的意思。

    坐的瞬间，薛雨缓缓吐了气。

    洪文观她五官和神，左手把脉，右手执笔，时不时问几句。

    薛雨抓着手帕扭着脖看了几行，忐忑：“我没事吧？”

    何青亭倍欣，看向洪文的神宛如见证了自家大白菜的成，完全忘了自己是半路截胡。

    “睡眠如何？白日可曾偶倦怠？”

    觉察到指腹的脉搏骤然加快，洪文了然，“不必张，不过是例行公事罢了。”

    说白了，就是想太多。

    孤一人难免张，忽然遇到一个认识的太医，哪怕没有太多，也是安。

    薛雨松了气，垂来的眸底有些黯然。

    洪文把最后一块甜瓜往嘴里一扔，吃得摇晃脑，扒着窗框看外面明媚的光，看不知哪儿来的小猫扑蝶，看枝丫间漏的斑驳树影，忽然觉得人生真是妙。

    第十四章

    甚至还有人专门跑到门去吃，被人举算盘撵来追着打……

    肝气郁结，郁久化……这样的症状实在不该现在一个十六岁的小姑娘上。

    到底还是个小姑娘，薛雨了这么大，还是一回自己，想到前路茫茫本就惶恐，又听到这样的问话，生怕横生枝节，难免失了冷静。

    这么，更免于让洪文这个新人木秀于林风太过，实在是思虑远。

    洪文墨迹，盖了自己的印章，对薛雨示意，“姑娘可以走了，祝姑娘终能得偿所愿。”

    洪文去宁寿已经很熟门熟路，有时候因为一事耽搁了，文妃还会打发人来太医署接。

    就好比之前洪文对三五两位皇上心，太后和皇后当时并未有所表示，可现在不都来了么？

    作者有话要说：　　洪文【激动的】：师父，我得赏赐啦！

    倒是洪文格外丰厚，不光比旁人多两匹缎、一文房四宝，还有一篓香的小甜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