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世，您究竟想说什么呢？”

    他跟何元桥来吃早，结果一开门就发现街上横了辆车，正想绕过去时，里面意外钻来一个人：定国公世。

    洪文的第一反应就是：这厮要报复！

    谁知对方竟一反常态的谦和起来，问能不能借光说几句话。

    洪文看了看何元桥，又看看定国公世三步之外杵着的两个禁军侍卫，迟疑着了。

    定国公府被查，所有人员一律不得离京，甚至就连在京中活动，也要有禁军侍卫跟随监督。

    换句话说，只要定国公世不在大街上暴起伤人，他想跟谁说话就跟谁说话，洪文本无法阻拦。

    洪文是个不太喜委屈自己的人，也不想谅这位世此刻复杂的心，于是仍照原计划来吃早……

    定国公世看着洪文嘴角沾的油光，一时心复杂。

    这就是揭开定国公府覆灭序幕之人？

    总觉得有些……不甘心。

    何元桥突然重重咳了声，在他看过来时举了举手中的酱烧饼，威胁之意溢于言表。

    小心我揍你！

    大概是觉得烧饼不足以凶，何元桥想了，又换成盛满米粥的小木桶。

    洪文往嘴里了烧饼，顺便夹了一筷酱腌脆瓜，很认真地对定国公世：“你知我会把今天跟你见面的经过一字不漏汇报给陛的吧？”

    定国公世一怔，苦笑，“知。”

    洪文哦了声，“那你肯定也知，就算没有我，也会有别人，所以……”

    所以狗急墙鱼死网破什么的没必要，真的没必要。

    定国公世脸上的苦笑更，良久才幽幽：“其实我甚至怀疑过你是不是谁安的棋。”

    洪文微微睁大了睛，里面是显而易见的惊讶：你可真瞧得起我！

    定国公世叹了气，是啊，就算没有他，也会有别人。

    只是输给这么个小，总有沟里翻船的不快。

    洪文一边咀嚼，一边盯着他看，发现这人着实变了很多。

    当日在定国公府虽只是匆匆一瞥，但洪文几乎立刻就断定他必然是个极其傲的人。

    哪怕在自家，他的也是微微扬起的，中闪动着自得的光。

    为开国国公之后，就连寻常的皇室中人也要礼遇有加，他确实有骄傲的资本。

    而现在的他满血丝，面容憔悴，原本饱满的双颊也凹陷去……

    从容的优越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的颓败。

    但洪文反而觉得这样的定国公世更顺一，并非幸灾乐祸，而是，对，而是原来的他像一稻田里的稗，骄傲却一无是，现在稗终于有像稻了。

    他开始清醒地认识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