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抿了嘴，无话可答。

    徐穹把自己的平板拿回来，好一阵儿没说话，让喻闻若自己理这个信息。

    “他说的时候非常诚恳……”喻闻若没把话说完。他自己都觉得这样的辩护有些无力，越说只是越加了自己被羞辱的觉。

    喻闻若现在已经知了，但他不想回答。

    喻闻若“啪”地敲了一屏幕，暂停了这个视频。他没说话，但是牙关咬得很，好像要把火气嚼碎在牙关。

    “你怎么会去问他那些问题？”徐穹发哭笑不得的声音，“他年少成名，一步登天，你能够想象有多少人已经问过他这些问题了吗？你觉得大家都不好奇他是怎么作命运的选择的吗？这么多年，这些话他都已经不知说过多少遍了，你需要的话，我可以把写过他的文章都给你找来，看看有多少次他讲过这什么岔路，什么打游戏的提示——他讲这些话，睛都不用眨，一个字都不会差。”

    办公室的门突然被敲了一，宋嘉临一脸为难地站在门。“徐总……”

    徐穹没理她：“你知小宋为什么只给你发了迟也近半年的活动和访谈吗？”

    “艺人团队有问题不会找我，我不知他们看了没。”

    “我以为他说的都是真的。”

    “是迟也那边觉得有问题不让发？”

    徐穹接着训他，“因为再往前的，所有人都听腻了。金燕奖，听腻了，最年轻的影帝，听腻了，影帝转型量，那些冷嘲讽都已经翻不了。”

    “他是个演员。”徐穹看着他的神几乎有些可怜他了，顿了顿，又替他开解似的。“一个很厉害的演员。”

    徐穹也不多说，拍了一手上的平板，亮屏幕，直接给喻闻若。

    徐穹看着宋嘉临扣上办公室的门离开，然后回过来，打量着喻闻若。

    喻闻若眉皱起来，他把平板摆正，看见屏幕里的迟也留着一个跟现在完全不同的发型。任何一个时尚的人都能看来，他那造型最起码在五六年前。镜离他很近，迟也话说得很慢，一边皱着眉在想，每说一句就要停来，甚至来回往复，看得语言表达能力很一般，但说得非常真诚，神净得像是某小动。

    喻闻若觉来，她还有话要说。

    “文章里提到你曾经在意大利跟他有过一面之缘。”

    “你还以为那只是一个平常的礼拜六。”画面里的迟也低，抠了抠自己的手指，“你本不知……”

    办公室里安静来。徐穹有意地停，让每一个人都充分会一这尽在不言中的意味，然后才轻松地耸了耸肩：“当然，我不会手喻主编的工作。以迟也的人气，无论写什么他的粉丝都会买单的，更何况是我们新主编亲自执笔……”

    喻闻若低自嘲地笑了笑，尖着腮帮，打断了她，“徐总，我听懂你的意思了。”

    徐穹：“用哪篇稿不用哪篇稿，最终的决定权在你手里。小宋不敢跟你说，只能我来说。”

    再真的话，再诚恳的悟，在无数次的盘问和复述之后，都难免裹上一层经年的油渍。喻闻若回想起迟也听说他要聊《夜盲》之前那些旧事时的笑容——他到此刻才真正明白那笑容的真实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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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嘉临愣了一，然后上应：“好！”

    喻闻若把镜摘来，折好镜架，放在了那一沓跑车资料上。

    喻闻若还没接过来，就听见了迟也的声音。

    她刹住了车，好歹留了最后一丝颜面。但喻闻若已经听懂了她真正的意思。所有人都听腻了，唯独他喻闻若不知。他没听过，没见过，没经历过。因为他是外来者，圈外人，是个被迟也糊得团团转的蠢货。

    “人只有往回望的时候，才能够很清晰地看到一路走过来每一个岔路……”

    徐穹只当没看见他不快的表，续：“本来已经说了不安排采访，为什么又突然决定亲自去采访？”

    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这篇稿写得太快了，所以还有足够的时间补救。

    “小宋。”喻闻若重新上镜，语调非常平静，“去找一个作家，针对这次的主题约一个一万字左右的短篇小说。”

    徐穹：“我也相信他说的是真的。”

    喻闻若不由产生了一丝微妙的抵抗绪——他都已经把文章撤来了，徐穹怎么还没完没了了！

    喻闻若不问了，他缓缓摊开手，了一个困惑的表，等着徐穹给他解答。

    “明白！”

    “最好是写悬疑的，风格往福尔斯，英侦探那方面靠。”

    宋嘉临赶找补：“是我不好，我给喻主编发的链接不全……”

“文章写得完全没问题。文采斐然，比大分接受了九年义务教育的都。”徐穹朝他比了一个大拇指，话是好话，但就是让人怎么听得都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