喻闻若笑了，“拉小时候是我们那一片的孩王。有的时候白人小孩会欺负我们，我挨打了只会哭。她比我小了三岁，个比我矮那么多，但她敢拿石尖去砸白人小孩的，骗那些小孩她会中国功夫。她走的时候还送了我一李小龙的那个黄连服，说这样别人就不敢欺负我了……”

    喻闻若：“不问了？”

    “你怎么可能分不清英语和……”喻闻若在迟也的神乖巧闭嘴，举手投降似的, “好的。”

    迟也低，继续删他的小号照片。

    “小学没上完。”迟也一谅解了他，并且总算找到了一微妙的心理平衡。

    “嗯，回来上大学。”

    又是一片沉默。迟也等了一会儿，小心翼翼地又问：“那她现在……？”

    喻闻若听他的别有意, 不服气地申辩：“我中学的时候每个礼拜都要去上中文课的！”

    “这也是成语吗？”

    “没事，16岁的时候我就超过了六英尺，那些白人孩再也没敢招惹过我。”

    喻闻若顿了一，又：“我唯一的朋友。”

    迟也笑得更厉害了，直到听见父母房间里再次传来了微弱的动静，他只好压低声音, 把手机扔到一边。他侧躺来，拉了喻闻若一。于是喻闻若也躺来，侧着，看着迟也。

    “你在平常的学校里不到朋友？”迟也有些意外。喻闻若看上去一都不像是那孤僻的小孩。

    “15岁以前我只有一个朋友。”

    喻闻若一脸认真：“我以为成语不是四个字就是八个字。”

    “我15岁的时候，她养父换了一个新工作，全家离开了敦。于是我一个朋友都没有了，我父母决定送我去上中文课。”喻闻若把迟也的手从自己脸上拿来，攥在掌心里，细细地沿着他的指挲，“明智之举。不然我早忘了中文怎么说了。”

    “我父母希望我能在那里到一些朋友。”

    虽然早就有了一预，迟也还是有些震惊。“生病还是……”

    “有用吗？”

地回忆了一喻闻若当时帮他跟酒店侍应对话的形。“我以为你说的是英语。”

    迟也努力回忆着那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女孩：“她好像很活泼。”

    迟也闷闷地开：“我觉得原来认识的那个喻闻若就好。”

    喻闻若的声音低了一儿：“她不在了。”

    迟也转过脸，“嗯？”

    喻闻若忍着笑, 看着他一张一张删照片：“你这样更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拉？”

    “后来呢？”迟也记得一直到八年前在意大利的电影节，喻闻若跟拉都是很亲密的样，“她回敦了？”

    “拉。”喻闻若重复了一遍这个名字，然后安静来。迟也没追问去。喻闻若从来没有主动聊过拉，但他停了一会儿，继续往说了，“她是我的邻居，也是一个从中国收养来的孤儿——你知有段时间收养中国孤儿在白人的中产阶级里很行。就是她的养母建议我妈妈去中国收养一个孩。当时我父母的独生了意外，我父母试了好几年，还想再要一个孩。但是他们都已经过了四十岁，所以……”喻闻若解释了一句，“anyway. 刚到英国的时候，只有我们俩能听懂彼此在说什么。其实一开始连我都听不懂她在说什么，她的粤语音太重了……但我们还是很快成了朋友。”

    迟也没好气：“不要刚学了一个成语就一直逮着用。”

    喻闻若言又止。他本是不太愿意聊这些，但刚才他承诺了只要迟也愿意问他就什么都可以答，所以只好从讲起。

    迟也继续问他：“为什么要去上中文课？”

    喻闻若哼唧了一声，也不知算是有用还是没用。

    迟也没忍住伸手，在黑暗里顺着他的鼻梁往摸。

    “11岁。”喻闻若莫名其妙地看着他，“你笑什么？”

    迟也笑得肩膀直颤：“你几岁国来着？”

本章已阅读完毕(请击一章继续阅读!)

    迟也脑浮现一个穿着亮黄连服、耍着双截的小喻闻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