渐被染者的特征所取代，只是不同的是，他的自我意识完好的保留了来。

    就像零号病人一样，成为一个有大破坏力的怪。

    可邹途什么都没看到，他的睛里只有纪南泽。

    在人群的簇拥，在不见底的黑的窟，一束火光落了去。照亮了一个被他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影。

    此刻，他的，他永燃的余烬，他的烂漫与他赖以维生的涌泉，他曾像条狗一样活着，懦弱着、摇尾乞怜着活去的唯一希望，就这么颓然地倒在黑骨骸和鲜血中。好像全的骨都断掉了，好像一个被剪断了丝线的木偶傀儡。

    就这么静静地，静静地倒在那儿，奄奄一息。

    看到他来了,他费力地撑开，对他一个笑容。

    也就是那个笑容，邹途从咙里发了凄惨的叫声。

    失踪的蓝莓依偎在他边，他也不知蓝莓是什么时候现的，是什么时候跑到纪南泽边去的。它舐着纪南泽的脸，已经烂掉了大半，可能是为他承受了不少冲击力。看到邹途，它抬起脑袋，难过地呜咽起来。

    但是邹途的里已经看不见蓝莓了。

    第一次见到他的时候，就有一奇怪的觉。他是纯净的，是洁白无瑕的，是无论什么事都无法玷染的澄澈。他那么的、那么的喜他，无可自的喜着他，喜到每一次呼，每一次心都变得谨小慎微。喜到他吻他的时候，他说他们命中注定的时候，他无数次的觉得一切都是谎言，是幻觉。

    是不可相信的，自己的遐想。

    可这一切不是虚无缥缈的，这一切是真的。他真的吻了他，他真的说了他，他说了命中注定，他说了我们属于彼此。他们了世界上所有平凡或非凡的恋人都会的事，他们会接吻，会诉说彼此的心意，会牵手同行，会承诺永远。

    在苛责德的末日，在拷问人的末日，在这没有未来与希望可言的人间炼狱。

    他们找到了彼此，他们找到了活去的意义。

    可现在呢？为了他，一定又是为了他，为了不争气的自己——为了那个倒在石屋里的自己。纪南泽又一次了牺牲。这一次的牺牲是邹途远远无法承受的，是他从来没有想过的代价。他希望倒在那里，奄奄一息的人是自己。

    邹途想也没有想，到那一堆骸骨之中就把人抱了起来。他已经快没知觉了，随着血失，温也在不断降。他咬破嘴，试图鲜血渡给纪南泽最后一气。可是，一滴接着一滴落在他脸上和角的，是一黑的黏。

    吞噬了暴君之后，邹途的血变成了一胶状的黑。那些滴淌的血就像厚的墨，浸染改写了他纯白天使的命运。邹途不敢置信地用指抹了抹嘴，看着上面沾到的血。他的，已经彻底失去了治愈他人的能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