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终于放姜新染。

    远驶来一辆打着大灯的黑轿车，那是顾若的车。

    顾若脸上孤注一掷的决绝，烧毁的大脑已经无法思考，只要一想到姜新染会离开她就心痛得厉害。

    把她藏起来。

    心底那个可怕幽暗的想法又顺着血蔓延至大脑，将顾若牢牢地控制住了。

    绝不放手。

    第十三章 想你想得发疯

    “不声不响地把我抛弃了，这就叫么！”姜新染的声音凄厉起来，盘旋的泪珠也忍不住从脸颊上落，“是啊，一走六年，连个音信也没有。我到都找不到你，开始我还以为你在跟我开玩笑，在给我准备什么惊喜，后来我去问老师、问同学，我在你租的房等了一个星期，还是你邻居告诉我你搬家了……你搬去了哪里呢？为什么不跟我说？顾若，我到找你，可是我找不到你啊……”

    不能放手。

    天知当姜新染说要去追求新的时顾若有多茫然无措，她当然知姜新染会找到另一个比她更好的人，可是顾若不行，她除了姜新染外一无所有。

    顾若蹲膝盖，脆把姜新染扛了起来，飞快地向那辆车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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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世上的事总不能圆满。姜新染喜吃油冰淇淋，可油冰淇淋只会让她胃痛。她那么顾若，可顾若只会让她受伤。

    她不知，她这样让人更想欺负她，把她欺负到哽咽啜泣，看她漂亮的睫被泪透，看她满脸泪痕地求饶，连声音也柔得能掐来。

    顾若不为所动，她现在一心只想把姜新染藏到任何人也找不到的地方去。

    又疼又麻。

    泪从指里不断往漏，打在顾若的手腕上，温转瞬变成薄凉，刺得顾若生疼。

    所以今天之后，姜新染不想再吃冰淇淋了，也决定彻底把顾若从心里剜去。痛是必然的，痛过之后就会结痂、愈合，然后变成需要特地回想才能看到的伤痕，总比一直放任那个伤脓好。

    姜新染哽了哽，轻声说：“顾若，我不需要你了。”

    “没有人会比我更你！”

    “求你……”

    她的心快被姜新染决绝的话砸得四分五裂，痛得全不能动弹，放所有伪装的清冷与矜持，连自己的尊严都低到泥土里，只要姜新染别走，只要她的染染还能继续她。

    “留着你的给别人去吧。”她的声音闷闷的，带着啜泣，却异常定，“我这么优秀，没必要在你这棵歪脖树上吊死，我以后肯定会找到一个真心真意相的人，携手共度一生。”

    只有我能抱她，只有我能拥有她。

    姜新染把脸埋在她上，两只手可怜地抓着她后背，死命摇。

    姜新染歇斯底里的一声尖叫，最后放弃了挣扎似的，被顾若扛在肩上，捂着脸呜呜地哭。

    顾若低着眉，面沉，心躁如火。

    “你不能不要我……”顾若的声音变得哽咽，用力抱着姜新染，“染染，这个世界上我只有你，除了你，我还能谁？”

    姜新染单薄的开始发抖，顾若的心都被她的泪砸碎了，隐忍着意，把姜新染往自己怀里搂，“对不起染染，对不起……是我不好……我是……”她咙动一，“我是混！”

    “染染，给我最后一个机会，我你，再也不会离开你了……”

    “顾若你放开！你凭什么这么对我——”

    最终只化为一声沙哑的哀求，“染染，别不要我……”

    顾若睛通红充血，理智尽失。

    泪顺着手肘全顾若的领里，得顾若心哆嗦。

    却恢复了理智。

    “你这叫？顾若，我错了什么，要接受你这心窝的……”

    姜新染双脚碰到地面的一瞬间，就后怕地开，离顾若远远的，倔地仰着，里蓄满了泪，咬着嘴，努力不发哭声。

    姜新染终于忍不住捂着脸，呜呜地哽咽起来，“我打你的电话，关机，我发给你的所有消息全石沉大海，世界那么大，我要去哪里找你呢？找不着，只好苦等，一年等不来，两年等不来……顾若，如果你早几年回来，我说不定还会天喜地地和你在一起。可是这都六年了！我心里的火早就灭了，连灰烬都被风散了，你这时候回来，还有什么用呢？你还回来什么！”

被她钳制得不能动弹，憋着泪，眶殷红，倔：“当然是真正我的人！”

    心唯一的宝，怎么甘心拱手让人！

    把姜新染藏起来。

    “顾若你什么！你放我来！”姜新染捶打着她的后背，两只脚也不停地蹬。

    让她听到看到只有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