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宝嘉听到周文棠的脚步声停在门，接着便听到周文棠用那一贯散漫的腔调说：“她那小鸟胃，哪里吃得，还是算了吧。”

    倪宝嘉了气，从卫生间走了来，说：“我现在有饿了，还是吃吧。”

    周文棠转看了她一，笑了笑，也没说什么，径直接过周妈手里的碗。

    倪宝嘉同周妈了声谢，周文棠将门关上。

    老人家，怕她饿不好意思说，还是煮了一碗馄饨端了上来。

    周文棠盯着她的睛：“真饿了？”

    “这是老人家的心意，我哪好意思拒绝。”

    倪宝嘉说这话的时候，正蹲在地上，伸手住垂的发，另一只手拿着勺舀了颗馄饨，了气，送到嘴里。

    周文棠瞧见她蹲在地上吃夜宵的样，怎么说呢，看起来倒有像小孩偷吃零嘴，他腾另一只手，去拉她起来：“坐沙发上吃，地板凉。”

    “沙发太，弯着腰吃，不舒服。”

    周文棠笑了，俯，把烟揿灭在烟灰缸里，神自如：“我给你端着。”

    倪宝嘉抬看他。

    周文棠端起那碗馄饨，低声说：“怎么着，还要我喂你？”

    倪宝嘉摇摇，垂眸说不用，拿起勺。

    她吃得有快，周文棠见状，笑着揶揄她：“慢吃，我又不跟你抢。”

    倪宝嘉囫囵吞嘴里的馄饨，抬了脸，瞪着他：“我不是怕你端久了，手会酸吗？”

    “不会，你慢。”

    倪宝嘉又舀了两颗，这时他先前放在圆桌上的手机响了起来。

    周文棠扫了一，皱了皱眉，并没有要接的意思。

    倪宝嘉提醒他：“你不接吗？”

    “无关要的人，接来什么？”他抬抬，“吃你的。”

    倪宝嘉收回目光，那通来电并没有备注名，只是一串数字。唯一有迹可循便是归属地显示在法国，也不知打电话的是什么人。

    剩那半碗馄饨，倪宝嘉吃得心不在焉。

    刚吃了夜宵，倪宝嘉也没睡意，便提起了先前在包厢遇见的周琎，问他哥和他嫂是怎么认识的？其实都是一些闲话，周文棠今晚也很有耐心，一一答了，末了又眯着问她：“你那么关心我大哥什么？”

    “没什么啊。”倪宝嘉说，“随便聊聊而已，不然我也不知我们要说些什么？”

    “和我就没话说了。”他半笑着嘲讽，“那和你那个师兄就有话说了？”

    “无缘无故提他嘛？”

    他伸手去她的耳垂，低声说：“你说我提他嘛？”

    他很少这样不依不挠，倒让倪宝嘉觉得他今晚是真在吃康师兄的醋了。前面几次，他无非就是样，哄她开心而已。

    倪宝嘉注视着他:“你是真吃醋，还是男人的占有在作祟？”

    周文棠说：“吃醋还有分真假的？”

    倪宝嘉这回是真信了他的话，她违心说着好听话：“其实我和他也没什么话好说的，但是和你在一起，即便安安静静待着不说话，也不觉得尴尬，这是最难的，你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