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雪的声音很轻，只有倪宝嘉听见了。

    钱雪沉默了片刻，又扭跟她们说：“其实一个月前，许瑞霖来找过我，想和我复合。”

    倪宝嘉这次回北京，是没想过周文棠会联系她的。毕竟两人刚认识那会，都是她先主动的。就连分手后，最后一次电话，也是她主动打给他的。

    周文棠骨里其实是个傲的人，倪宝嘉不觉得他会来挽回自己。毕竟要分手那天，他明确地告诉她，嘉嘉，我不是个会复合的人。

    将近四个小时的毕业典礼结束时，雨也停了。

    但周文棠真来找她的时候，倪宝嘉多多少少还是有些吃惊。又想，也许她在他心里终究还是有些分量的，也不枉她第一次在榕城见他，就那么喜他。

    钱雪抱着那束向日葵，说：“要是许瑞霖那狗东西没轨，也许他也会来庆祝我毕业。我们还在一起时，他那时候就说了要在毕业典礼这天向我求婚。”

    那天天气变化多端，未到六，整个北京城都黑了来，楼大厦，车龙都笼罩在一片浑沌的灰中，有像灾难片里，风雨来的景象，好像顷刻间，这个城市便要毁灭。

    陈延虽然不太讲话，但商是真。倪宝嘉和钱雪沾了米粒的福，也各自得到了一束向日葵。

    倪宝嘉没说什么，只是思绪不免飘远了。她要是和周文棠还没分开，他会来参加她的毕业典礼吗？但很快，倪宝嘉就敛了心思。

    观众席上的人群，瞬间就一哄而散，倪宝嘉和钱雪她们也拍了几张照片。陈延特意向导师请了假赶过来，庆祝米粒毕业。

    直到最后，他说：“外婆想你了。”

    钱雪弯了弯嘴角，继续：“但我拒绝了，毕竟轨这事，有一次就有第二次，我不想再冒险了。不就一个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我以后肯定还会遇上比让许瑞霖还让我喜的人，所以我臭骂了他一通，然后拒绝了他。”

    钱雪最后轻轻叹了气，低声说了句我不可能一辈就这么一个渣男吧？

    周文棠打来电话那个晚上，倪宝嘉在他爸妈家。

    她把行李箱合上的那一刻，周文棠的电话就打了来。倪宝嘉不知周文棠是从那里来她的新号码的，即便她没有背过他的手机号码，但看到那串号码时，还是有些熟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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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倪宝嘉和米粒有些意外，毕竟昨晚她们喝得酩酊大醉时，钱雪也没失控告诉她们这件事。

    倪宝嘉心里发酸，但还是没开说话。她觉得她那天心狠的，直到最后他主动挂了这通没没尾的电话。

    倪宝嘉收拾了快一个小时，也就捡了两件衬衫和一件黑的包裙。

都保持安静。也许大家都清楚，这大概是他们最后一次，坐在这里，听台上的校讲话。

    倪宝嘉在房间，把衣柜里夏季的衣服一件件翻来。如今天气转，她得带一些夏季衣服到广州。其实能带去的衣服很少，毕竟在券商工作，穿的服装还是有要求的。倪宝嘉以前的那些衣服，学生气太重，实在不适合穿到公司去。

    倪宝嘉原以为毕业对她来说，大概也没什么受。但还是不可避免的，绪有些低落。中毕业那会，也没有过这样的。

    倪宝嘉靠着床沿，了接通键。

    两人都没开，电话里是一大段空白的沉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