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3 倒數三天(3)

    余俏坐在椅上，臉枕著桌望向窗外。

    討厭的返校日，一整天所有人談論的都是最近不明病毒的傳染與影響，大概只有她對這些完全不在乎。

    她在乎的只有一件事一個人。

    十七歲的余俏認為，生而為人最可悲的就是無法決定喜歡上誰，更無法決定不喜歡誰。

    唯有喜歡一個人是痛苦的這件事，她以為然。

    不是喜歡的人不喜歡自己，那還好；是喜歡的人不可能喜歡自己，直接死路一條。

    她剛剛看到唐楚琳和余凌生在校門說話了。好像還互相拿了什麼東西。

    這世上除了媽媽和她，每個女人站在他邊都能，但她看誰都不。

    所以不想帶朋友回家，不想看他像那樣和其他女人說話。

    本來余凌生也就是個拙的人。比起說，他傾向，再加上那張端正的臉，總是給人憨厚踏實的覺。

    在她心裡，他是個大憨憨。

    他在中就和現在差不多大個了，那時候擠在沙發上睡午覺的樣，像隻四仰八叉的大熊，透著樸實無害，徐緩自在的氛圍。

    她最喜歡看他午睡，會想起小時候自己還什麼都不懂時，天真純潔趴在他上和他一起睡覺的回憶。

    她總想靠近他。

    可能是覺醒得早，她在小學四年級就來了初，當時學校都還沒教過生理知識，母親又正好因為上班不在，真正在她邊的只有余凌生。

    那時她十歲，余凌生也不過二十，都沒幫女朋友買過衛生棉的經驗，甚至忘了家裡會有母親的備用品，就大手牽小手，帶她去超市了。

    兩個人什麼都不懂，她緊張害怕的心傳染給他，等買完來，握的手黏糊糊的，分不清是誰的汗。

    回程的路上，余凌生邊汗邊用她能理解的話，講解連他自己都不太懂的女生理知識。

    余俏永遠記得抬頭看著哥哥的角度和夕陽重疊，他臉上透著點暈紅尷尬，卻又無比慎重的神，察覺她在看他，還會更不好意思。

    她問過班上其他女生，即便是有兄長的，也沒有人在初來臨時陪在自己邊的人是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