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不想离开这个地方，还是不想离开哪个人？”

    吴恪一向坦率的眸里，浮现些许与格不符的回避。

    “舟舟，这次见面我发现你变了很多。以前的你很少意气用事，也很少像现在这样绪化，更不会临时改变已经定好的计划。当然我不是说这样不行，我只是很好奇原因。”

    或许是她太过一针见血，吴恪有些闷，一言不发地看着前方。翟竹音却轻拍他的肩：“停一停，吃饭不着急，先让我们把话题聊完。”

    车停到路边，离小区铁栏杆中斜窜的藤蔓一步之遥，路灯把树影照得婆娑，两人有些相似的面廓也变得柔和许多。

    “告诉小姨，是不是因为梁泽？”

    听到这个名字，吴恪缓慢地侧过眸，呼节奏了一些。

    “是不是？”

    他结微动：“是。”

    翟竹音并没有太多意外。她凝思片刻，没有再绕弯，在寂静的车厢里径直发问：“什么时候的事。我是说，你们什么时候成为恋人的？”

    这还是一次有人称他们为恋人。

    “我的问题或许太直接了，如果你不想谈论隐私我们可以——”

    “我跟他不是那关系。”

    吴恪忽然声。

    翟竹音心如明镜：“暂时还不是那关系。即便如此，你依然愿意为他留在国，小姨理解得对不对？”

    一时间，沉默占领了车厢。

    吴恪说：“很早以前我就答应过他，毕业后跟他一起留在临江，我不想言。”

    “那他呢？中午吃饭的时候，他可是说过未来要搬去。舟舟，你能跟小姨坦诚相待小姨很兴，我也从来没想过要涉你。只是有一，你确定拿得准他心里的想法吗？不要剃挑一。”

    她以为他们之所以没有成为那关系，是其中一方而在犹豫，而这个人是梁泽。

    “这个我知。” 吴恪没把她的话当一回事，因为他从没想过梁泽会不愿意，相信自己牢牢占据着主动权。

    “你心里有数我就不多说了。” 翟竹音替他整理了一领，“一切事都由你自己决定，小姨只要知你过得好就行。”

    晚餐因为这场谈话延后了半个多小时，结束时已经快八半。把人送回酒店后，吴恪开车在城里绕了半圈，最后停在家附近的一个健步公园。

    回去烟不方便，所以他想在这完再走。燃烟，他给梁泽发了条短信：“吃饭没有，给你带了排。”

    等了大约两分钟才收到回复：“吃了。”

    “见完朋友了？”

    “还在聊天，晚才回去，你已经到家了吗？”

    他答非所问：“我有事跟你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