怀中的躯应声僵住。

    “那年你为什么跟宵宵说我换号码了？”

    梁泽无言可答。

    “我真是猪脑，真是个猪脑——” 他右手攥拳，重重地砸自己的脑袋，“我怎么就没想到她需要有人教她呢……”

    时间安静地淌着，怀抱太，到梁泽都快睡着了，才终于决定听到低沉的嗓音：“我有事想问你。”

    被噩梦吓醒的时候，她会抱住哥哥的胳膊，兄妹俩蜷在不足一米的凉席上，像两只没有人要的丧家之犬。

    梁泽顿了一，没有开。吴恪在后面低声说：“你不想说我不你，过去的事已经过去了，我也不会再揪着不放。”

    虽然梁泽的人生并不总是布满光，但如果要从过去挑最黑暗的一年，毫无疑问会是三那年。

    动了胳膊后，梁泽翻躲他的怀抱里，埋去，“其实我不是不想说，是不知从何说起……”

    懒懒的应答：“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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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以他们会忘了我吗？” 忘了曾有一个不说话的女孩叫梁宵。

    梁泽抱着他，无声地了会儿泪，声音嘶哑又压抑：“我一直以为自己有世界上最好的妹妹，又安静又听话，什么事都不用我心，直到事后才明白我给她的关心太少了。不是吃饱了就行的，不是，她经历那些的时候我竟然一也不知，我到底在什么？阿恪你知吗，当时我不愿意吃东西，她还给我熬粥喝……”

    明明自己正经历着最可怕的事，梁宵却无知无觉，仍在全心照顾失恋后颓废不已的哥哥。她甚至不知，自己的人生差一就毁了。

    梁泽发现的时候，梁宵已经染上妇科病，却只会说自己 “那里不太舒服”，还傻到认为对方是喜她、疼她。没有丝毫犹豫，他用一晚的时间决定不声张，以最快的速度搬家，转学。一年治疗，一年复读，两年后梁宵的人生才重新走上正轨。

    “哥，他们会知吗？” 她惊恐地问梁泽，“同学们，老师们会知吗？我害怕，我不要他们知。”

里却又到无比的治愈，好像许多事已经没有追究的必要。

    那时吴恪刚走，他每天过得浑浑噩噩，满脑想的都是跑到临江去找人。这连一日三餐都无心解决的日，当然不可能注意到妹妹的异样。

    讲到这里，吴恪衬衫前已经了一大片。

    也许真应了老话说的，富人才会不在乎钱。他拥有了梁泽，才会不在乎过去的那些分离。

    空气有些微停滞。

    妈妈这个女角是哥哥替代不了的，何况是这样心大意的哥哥。梁宵不仅需要有人教她生理上的事，更需要有人告诉她一包卫生巾、一双鞋、一次抚不叫，那是有目的的引诱，是对方对她心最肮脏的侮辱。

    还好，一切都还来得及。全靠梁泽的当机立断，那段黑暗的过往才会过去得无声无息。时间冲淡了一切，也冲淡了梁宵上的那些痕迹。可有一段时间，梁宵还是总噩梦。梦里有黑漆漆的小房间、斑驳生锈的暗绿铁门，有惨白的、无数同学盖过的薄棉被，还有赤的自己，和幽灵一样挥之不去的听诊。

    帮助她的是一名校医，那所中学唯一的校医，一个卫校毕业、三十多岁的本地男人。他告诉她为什么会血，给她买卫生巾，甚至用一些方法替她 “治病”。

    当年的事既是他的伤疤，也是梁泽的伤疤，贸然揭开也许只是徒增伤心。可梁泽也不是逃避的格。

    彼时她还只有 13 岁，边没有母亲，格又向安静。这样的一个农村小姑娘，不备基本的生理概念，第一次见血一定是慌张的。可她却本能地觉得，面血是件令人羞耻的事，既不能告诉哥哥也不能告诉老师。

    想要久久地在一起，就必须互不隐瞒，彼此信任。

    梁宵在黑暗中抱他的手，声线剧烈颤抖：“哥，可我不想让他们忘了我……”

    第32章 翻开过去的伤

    作者有话说： 接来就保持日更。这两章算是过渡，没有无聊到你们吧?

    “你们忽然离开老家，是不是有什么我不知的原因？”

    直到某天躺在床上，远远看到妹妹在灶台前走路姿势不太对劲，抓过来一审才审大问题。就在他跟吴恪打得最火的这半年，梁宵的竟然悄悄起了变化，没有告诉自己唯一的亲人。

    梁泽只能一遍又一遍地安她：“不会，不会，他们永远也不会知，咱们已经不在那儿了。”